第八章
导她,她一下子就遭迷惑,竟离不开那部机器。
南孙问自己:他为什么喜欢我,是因为我也像一件旧玩意?
说不定。
不过那一日的确玩的很高兴,吃完晚饭,由他送南孙回家。
在门口,他说:“我盼望我们之间还有许多类此的约会。”
南孙说:“我也是。”这并不是敷衍,这是真心的。
过完年,鲜花红封包糖果瓜子统统收起,南孙松口气,也该过正经生活了。
新工作得心应手,纵有荆棘,游刃有余,南孙已成为职业杀手,烦恼不带回家,祖母只见她早出晚归,到家先喝一杯酒,然后泡在热水缸中老久。
南孙本来待锁锁回来就告诉她打算搬家。
南孙尊重老人,带祖母去看过新地方。
新居宽敞得多,蒋老太太说:“睡房看得见海。”喜孜孜地。
人就是这样,身在福中不知福,等到一切被剥夺,也只得默默忍受,再给他丁点甜头,就乐得飞飞的。
南孙指着套房,“你睡这里,还有,小小书房给你读《圣经》。”
“不,你睡大房间。”
“我能有多少时间在家?”
老太太不语。
南孙看着她佝偻的背影,心中凄然,子孙不孝,令老人饱受虚惊,真是罪过。
如今她是动力,南孙有这重大责任在身,不由得不勇往直前,所以比谁都拼劲。
锁锁过了预定时间,还未返来,南孙找过她,谢宅只回说不知。
然后消息来了。
长途电话中她说:“孩子与保姆后天到,南孙,麻烦你去接一接。”
“锁锁,发生什么事?”
“回来再说,孩子先在你家住,等我回来,无论如何不可让谢家知道,可答应?”
“你说什么就什么。”
锁锁似乎满意了,“南孙,我信任你。”
“你把我新公司电话写一写,这几天,我可能要搬家。”
“南孙,回来再说。”她匆匆挂上电话。
南孙看着电话,“开水烫脚。”她喃喃说。
真要命,搬家与带孩子如何同时进行?
事在人为,总有办法,南孙用一日时间搬好地方,再到飞机场把婴儿接到,抱回家中,保姆暂时睡地板,婴儿睡沙发。
整整一个星期,利用午膳空档及下班时间,她把一个四口之家弄得井井有条。
精神再好,劲道再足,南孙也累出两个黑眼圈。
但是那婴儿!
该怎么说呢,她如小小太阳,照亮整间公寓。
浓密如丝般黑发,大眼珠,小鼻子,乖得不觉得她的存在,有时候半夜听到婴儿啼哭,还是隔壁人家那些恶小人。抱在手中,不舍得放下。
特别认得老太太,会同她打招呼,叫她抱。
南孙再次恋爱,这次选对了对象,婴儿肯定还她同等的爱,倘若不是更多。
婴儿香弥漫一室,什么都以她为中心,洗澡没有,牛奶都喝光了吗,今天有没有听音乐……南孙买了一叠育婴指南回来细读,似乎要开始饲养婴儿事业。
王永正找她几次,她只推没空。
他学乖,再走祖母路线,这次来到新的蒋家,王永正吓个半死。
门一打开,南孙抱着女婴儿出来。
她笑着说:“爱玛琴,叫叔叔。”
那女婴忽然笑了起来,王永正怔怔地看着小人,误会了,她有南孙一式一样的眼睛,他以为她们是母女,南孙有私生儿。
震惊的王永正好不容易才定过神来,却能够豁达地想,管它呢,一于爱屋及乌,不由自主接过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