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
“我不需要你来支配我。”
“出来,我想与你谈谈清楚。”
“滕海圻,你没有权命令我往东或往西,你们两夫妻都有点毛病,你以为我仍是你手指下的一枚棋子?”我光火,“别再烦我,这是我唯一的要求。”
姬挪下班回来问我发生过什么。
我回答什么事也没有。
我愿意独自处理这件事。
能够回纽约也好,只是不能要滕海圻帮忙。
真没想到刚挣脱一张网,又投入另一张网。
我抱着手坐在电视机前,什么都看不进去。
姬娜说:“你要再咬手指,十只指头快掉下来了。”
“嘎?”我问。
“可怜的韵娜。”
“可怜?许多人以享受不到如此错综复杂的感情为憾。”我强笑。
“见工成绩如何?”姬娜又问。
“我穿了两只颜色相异的同款鞋子去见工,一红一绿,人家见了,你说还请不请我?”
“也许人家认为此刻流行这样。”
“人家需要的是会计师,不是小丑。”
我踱到窗口去,往楼下看。
虽然大厦高达十来层,楼下的风景还是一清二楚。
天空的一角是深灰色,非常令人消沉。
我留意到街角有一个男人站在那里等车,站了好久,空车一辆辆开过,他仍旧不动。大约是等人,我想,如今也很少有人肯站在那里等女人,一等就大半小时。
“出去吃碗面如何?”我问姬娜。
“你居然有胃口?”
“有,把忧虑在食物中溺毙,是最佳措施。”
“那么还等什么,请呀。”
落得楼来,我们刚想过马路,姬娜便低呼一声,拉紧我,用手一指。
我随她手指方向看去,看到文思靠在街角,向我们看来,他穿着灰色裤子,灰色外套,我发觉正是我自楼上看到的那个男人。
他不知道已在这里站了多久。
姬娜欲迎上去,我拉住她,“别理他。”
“韵娜——”
“放心,他不见得会在此地站一辈子,”我说,“我看他不会就在此落地生根。”
“你要打赌?”姬娜问,“别太没良心,我跟他去说几句话。”她给我老大的白眼。
“不准!”我急起来。
“奇怪,我爱同他说话,是我的事。”她自顾自过去。
我蹬足。
女人都这样,只要男人送一束花来,略站着等一会儿,就立刻心软,坏了大事。现在等的还不是她,要她瞎起劲做什么?
我站在一角等姬娜回来,故意不去看他们俩。
幸亏隔五分钟,姬娜回来了。
我扬手叫一部车子。
司机问:“到什么地方去?”
我说:“市中心。”根本忘记出来是为什么。
姬娜说:“他说他会站在那里,直到你同他说话为止。”
我说:“路不是我的,他爱站就站个够。”
“你这么铁石心肠?”姬娜责怪我。
“你不也赞成我与他分开。”
“但他是无辜的。你们至少还可以做朋友。”
“做朋友?”我冷笑,“真的吗?真的可以那么大方?你认为你做得到?”
姬娜叹口气,“你真残忍,你要他一直等下去?”
“我没有作出过任何类似的要求。”我板着面孔。
“如果我们回去的时候,他还站着,怎么办?”
“马路又不是我的,我管不了。”
“韵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