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他们,我与滕之间的事?”
“不,姐姐说的。姐姐在清晨发现凶案。”
左淑东!
“姐姐的精神亦近崩溃,她逗留在警署近五个小时,把所有不应该说的话都说出来,警方已把她送往医院静养,兼检查精神科。”文思也非常沮丧。
我问:“文思,会不会是她?”
文思一震,“怎么会是她?”
“文思,我不只一次听到她说过,她要除掉滕海圻。”
“韵娜,你千万不能告诉警方!”
“但是文思,警方怀疑是我做的。”
“他们会查清楚,但是韵娜——”
我“霍”地站起来,“文思,我爱莫能助,我要维护自己。”
“韵娜,她曾经救你。”
我气馁,“你都知道了?”我颤声问。
“我都知道。”他点点头。
我还有什么话好说,我闭口不语。
“韵娜,我替你请了最好的律师,你放心好了。昨天晚上,姐姐整夜在白天鹅夜总会吃老酒,成千上万的人与她打过招呼——”
我瞪眼尖叫:“凶手是我,凶手是我?”
阿张推门出来,很敌意地看牢文思,把我拉在一旁。
“左先生,”阿张发话,“请你不要刺激韵娜,这里的事,我们会得处理。”
我痛哭失声。
文思说:“韵娜,韵娜——”他的焦急也不是假装出来的。
我整个人如堕冰窖里,我失声说:“连你都以为我是杀人凶手。”
这时候忽然有人插嘴问:“那你是不是?”
我也没弄清楚,谁在发问,马上大叫起来,“我不是我不是!”我握拳头,大哭起来。
姬娜过来抱住我。
我将头伏在姬娜的胸上,抬不起头来。
“韵娜,”阿张说,“你有什么事,跟彭世玉说去,他会尽力帮你。”
我说:“没有人可以帮我,太迟了,”我恐惧地张大嘴,“姬娜,没有人救得了我。”
那位姓彭的陌生人大力拍我的背脊,有节奏地,缓慢地,像是哄一个不听话受惊吓的婴儿睡觉。大家都静下来,姬娜倒热茶捧在手中给我喝。
过很久很久,仿佛一世纪长,我揩干眼泪。
“文思呢?”我问。
“他一直在露台上。”姬娜说。
我看着彭律师,“我没有干过。”
“你有没有想过要做?”他暗暗地问。
“有,一千次。有一次付之于行动,几乎成功,但他没有死。”
姬娜急了,“这话可不能说。”
我低声继续,“但我最近,看他如看一只蟑螂,非常丑恶、肮脏、讨厌,但我不会杀他。”
“为什么?”
“不值得。”
“要是他要挟你呢?”
“我会报警。”
“要是这件事对你以后的生活有很大的影响呢?”
“我已经买好飞机票到美洲去。”
“那边也有华人社会。一传十,十传百,你始终不得安宁。”
“是吗?那么我到安哥拉,天不吐去,那里可没有华人。”
“你不怕?”
“一切都己过去,我不怕他。”
“他现在死了,你有没有一丝高兴。”
“没有。”我说。
“没有?”大家都惊异起来。
“我为什么要因墙角一只蟑螂的生死而觉得哀乐?况且,我替凶手担心,因为太不值得。”
彭世玉问:“你所说一切属实。”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