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年轻人刚欲张嘴,忽然醒悟,眼睛闪出慧黠神色来,“他没同你说?”
求真气结。
郭晴接着说:“他也没跟我说。”
求真奸计失败,一无所获,恼羞成怒,撵走他:“去!去!限你二十四小时之内做报告出来。”
郭晴听见大门“膨”一声在他身后关上。
“唏,”他自言自语,“年纪那么大火气仍然不减,可想当年是如何火爆,难怪做老小姐。”
幸亏卜求真没听见。
她正在唏嘘,有儿大得快,一晃眼已是个少年人,没有子,有侄也一样,小郭找到承继人,不愁寂寞。
卜求真就没那么幸运了。
她闭目养神。
下午,列嘉辉找她:“卜女士,你替我约了原医生没有?”
她很客气地说:“我想你弄错了,列先生,我并非你的雇员,我不会提供服务。”
“你不是郭先生的伙计?”
“我只是郭先生的朋友。”
列嘉辉一愣,到底有他的风度,没有多话,只说“那我找郭先生办交涉。”
“最好不过,再见。”
过一刻,小郭找求真。
“求真,列嘉辉催我,我已代他约了老原后日下午见面。”
求真不语。
“求真,我不过是扮演中间人角色。”
“许红梅并不愿意回复青春。”
小郭答:“老实说,我也不愿,重头再来,历劫红尘,苦不堪言。”
“你也这么想?我还以为做男人容易些。”
小郭奇道:“我却一向认为女人好做。”
“让我这样说,要做得好,男女都不易。”
小郭笑了,“届时,你要不要来?”
“我当然来。”
“求真,看样子你又找到特稿题材了。”
第二天傍晚,年轻的郭晴来向求真报到。
求真板起面孔,教训晚辈:“你迟到。”
讲好二十四小时,已差不多三十个钟头。
小郭晴笑笑:“欲速则不达。”
这小子,一张嘴巴得他叔公真传。
“把报告呈上。”
“是,您让我调查的人,叫列嘉辉,今年三十八岁,在列氏出入口洋行挂名做董事,实则上一星期也不上公司一次,他大概是个二世祖,不必做工,吃用不愁,羡煞旁人。”
听到这里,求真笑了,这语气是多么像年轻时代的郭大侦探。
“列某身家清白,无不良嗜好,是个正经人,生活正常,事母至孝——”
求真“嗤”一声笑出来。
郭晴不知她为何发笑,怔了一怔,随即说下去:“婚姻美满,列太太是个美女。”
求真呆住,再一次截停,“你说什么?”
郭晴放下文件夹子,“就是这么简单。”
“他已婚?”求真不置信。
郭晴答:“他与妻子住在嘉辉台一号,据邻舍的女佣说,他们结婚已超过五年,感情融洽,但没有孩子,列太太姓余,叫余宝琪,是一位业余小提琴手。”
求真惊讶地张大了嘴,讲不出话来。
“你真真确确没有弄错?”
“这样简单的案子,敝侦探社一天做三单。”
求真的脸渐渐挂下来,心内充满悲哀。
“卜太太,你还要我查什么?”
求真连更正她不是卜太太的心情都没有。
“有无照片?”
“自然。”
放大彩色照片中那位年轻的列太太浓眉大眼,笑容可掬,非常有现代气息,五官秀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