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一想:“叫我好好工作,贡献社会。”
高戈有点急:“他有无说此刻是投资良机?”
子盈笑:“要说,也不会在这么匆忙的时刻说。”
“你看呢?”
子盈答:“你问道于盲。”
“不,子盈,旁观者清,你分析来听听。”
“你投资了许多?”
高戈点头:“我手头有三幢豪宅,总值一亿,投资两千万,余数借贷,此刻已经对本对利。”
子盈说:“这纯是我私人意见,好放了,下次再赚,港人叫做得些好意需回头。”
“可是,回归后样样火热,眼看可赚五千万。”
子盈好奇:“你要那么多钱干什么?”
高戈不禁笑:“子盈你真是个孩子,你娘家富裕,你不知钱的好处。”
子盈说:“投资有风险,夜长梦多。”
“你妈妈手中东西都已放清?”
子盈微微笑:“家母从不炒这炒那,她娘家比我娘家更加富裕。”
“子盈,我明白了,谢谢你。”
子盈笑笑。
她们两个人走出化妆间。
子盈想,过一年高戈那些豪宅升到十亿,不骂死她才怪。
但是可能吗?世上焉有花常好、月常圆的道理,妈妈时时说:每当红时便成灰,她命中什么都好,只有婚姻失败。
程柏棠迎上来:“你们谈得好投机。”
只见客人喝了几杯兴致高正打拍子唱歌,此刻都不唱西洋民歌了,改哼中国民谣。
高戈款款上台去,嘹亮清脆地唱一曲《白毛女》中的“喜儿过年”,博得掌声如雷。
子盈觉得奇怪,在互联网中得知,这歌已是30多年前的事,内地此刻流行重金属音乐,言说香港没有音乐人,他们先进得不得了,没想到港人那么努力模仿内地的过去。
宴会散了,郭印南送她下楼,司机把车驶过来。
他把手插在口袋里,有一份悠然自信:“程子盈,可以约你看戏吗?”
子盈转身:“有无更好去处?”
“九龙城寨已经拆卸,张保仔洞不复存在,虎豹别墅是历史陈迹,不如去深圳吧。”
子盈心动,把电话号码告诉他。
他写在手腕上。
子盈道别回家。
家真好,永远在等她,门一开,妈妈呼唤爱女的声音,家常小菜的香味,寝室中整洁的被褥……永远都诚实可靠。
她沐浴后上床睡觉,想到第二天既不用上班又毋需上学,不禁内疚,耽久了,不知会否变成都会其中一个名媛,无所事事,日日以名贵衣服及绯闻见报。
子盈一早起来,陪阿娥到市场买菜。
阿娥选择蔬菜,一贯蹲下亲手挑选,同新派人惯用手指不一样。
子盈感喟:要做得比人家好一点点,就得多出十倍力气。
子盈试探问:“为什么不到超级市场,卫生方便。”
阿娥说:“冷冰冰,不新鲜,不知在保鲜纸里待了多久,你看街市多有生命力。”口气像诗人,子盈不住点头。
住外国惯了,只觉动物肉体肢解了挂在钩上逐块割下出售有点野蛮。
还有,将活鱼自缸中取出,当众用木棍大力敲它的头,鲜血四溅,可怕吗?看惯了就不觉得。
街市有一种特有气味。
“你妈妈说你放了学专吃沙丁鱼及泡面,然后啃生芹菜及胡萝卜。”
“是呀,真苦,阿娥要多疼我。”
“你几时跟我到上海去,我带你去吃个痛快。”
子盈觉得生活精彩。
从前局促地困在一个小岛,最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