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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裤旁还有几碗菜饭,白米饭上可见落薄香灰。

    十一月天里乍见这些纸糊的五彩人样,陈江水惊出一身冷汗,再看到跪在桌前兀自匍拜的林市,陈江水大步跳上前去,揪过头发来劈头一阵拳打,一面狠声骂:

    “干伊娘,我还没死,你就给我烧纸人,你是存心咒我死,干。”

    林市不曾回答,甚且不曾哭泣,转过身仍继续弯身跪拜。

    “你不要假仙,说什么要拜你阿母,干你老母的××,干你娘,我看你是要害我……”

    “不要骂我阿母。”

    林市从一起一落弯身上下匍拜中抬起脸,整头乱发纠缠在青白的脸上,眼睛闪闪发光但愣愣看着前方,竭力凝住神,吃力的慢慢说:

    “不要干我阿母……”

    “骗犭肖,干你老母的××,我干你老母,还要干你呢!”

    酒意中陈江水得意的一再重复“我干你老母,还要干你”,一面拉过林市将她强扯到房内,动手就去脱林市衣裤,还扬起一直带在身边的猪刀,在林市眼前比划:

    “你今天若不哀哀叫,我就一刀给你好看。”

    “不要,不要干我阿母……”林市喃喃的说,往后退缩。

    “你叫不叫。”陈江水压下身。“不叫我再带你到猪灶看好看的。”

    林市不曾挣扎,出声像小动物般细细的哀哭起来,乍听恍若唧唧唉唉的叫着,陈江水十分满意,有一会翻身下来,例常的很快沉沉睡去。那白晃晃的猪刀,仍留在手边不远处的床板上。

    林市爬起身,蜷曲身子以双手环抱住脚,愣愣的坐着看从小窗扇中照射进来的一长条青白月光,白惨惨的月光一点一寸缓缓在床板上移动。林市定定的凝视着那月光,像被引导般,当月光侵爬到触及刀身时,闪掠过一道白亮亮反光。林市伸手拿起那把猪刀。

    宽背薄口的猪刀竟异常沉重,林市以两手握住,再一刀刺下。黑暗中恍然闪过林市眼前是那军服男子的脸,一道疤痕从眉眼处直划到下颏,再一闪是一头嚎叫挣扎的猪仔,喉口处斜插着一把猪刀,大股的浓红鲜血不断的由缺口处喷涌出,浑身痉挛的颤动着。

    怎么竟有这许多血,而且总喷不完。林市奇怪的想,于是依猪灶所见,将喉口侧摆向一旁,但发现血并不流向一旁,仍大股的四散喷出来,喷得整个脸面都是温热咸湿的浓血,还飞洒得四处都是。

    而那股上扬喷洒的血逐渐在凝聚、转换,有霎时看似一截血红的柱子,直插入一片墨色的漆黑中。大概是做梦了,林市揉揉眼睛。而后,突然间,伴随一阵阵猛烈的抽动,那柱子转为焦黑倒落,纷纷又化为浓红色的血四处飞洒。

    一定是又做梦了,林市想。看猪灶杀猪并没这么多血,那么,再开膛看看吧!仍然是血,黏黏腻腻,内脏也不似曾看到的那般干净完整、全然没有一滴血水,反倒肠肚都泡在血里,血色淋漓。

    林市伸出手去掏那肠肚,温热的肠肚绵长无尽、纠结不清,林市掏着掏着,竟掏出一团团纠缠在一起的面线,长长的面线端头绑着无数鲜红的舌头,叽叽轧轧吵叫着。林市挥起刀,一阵切斩,那舌头才纷纷隐去。

    一定是做梦了,林市想,再来应该轮到把头割下来。林市一面挥刀切斩,一面心里想,一定是做梦了,否则不会有这许多血。林市继续挥刀切斩,到脚处,那靠身体的部分有大块肉块堆累,而且猪脚一定还没有熟,才会中心处一片赤红,血水还猩红猩红的涎渗出来,多切几下,即成一团沉甸甸血肉模糊的肉堆。不过,不用去管它,林市想,挥刀斩向别处。

    最后看切斩成一块块差不多好了,林市坐下来,那白惨惨的月光已退移向门口,很快就完了,然后就没事了,林市想。这才肚腹内猛地传来一阵强烈的饥饿,口中还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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