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每个人的心底
我却感觉到自己的脚步有些沉重。
直到那晚爬上床闭上眼睛,我才约略分晓自己抗拒的情绪所为何来。
阿拓跟我相识一年半,这段期间阿拓丧气失恋,我则幽幽单恋,两个人在爱情一栏都登记零分。也因为如此,阿拓与我之间的相处才能如此自然,不须罣碍对方的男女朋友,不必避嫌,也省下多余的报备。
但如果百佳跟阿拓在一起了,我跟阿拓之间恐怕就会有一段必须保持的距离。可我又不能阻止阿拓的好缘份,也没有权力质疑百佳的选择。
就顺其自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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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节后,百佳跟我要了阿拓的电话,兴致冲冲地约阿拓去哪里走走,一下子说刚好买了两张电影票,朋友临时爽约要阿拓陪他去看,一下子说买了一三千片的大块拼图结果不知从何着手,问阿拓可不可以跟他一起完成。
当然阿拓都说好,只要他没有在打工都马很OK。
最后阿拓房间的地板上,摆了一大张长期工程中的大拼图。
百佳笑着跟我说,她其实不是那么积极主动的人,她只是把那些男生当初追求她的把戏拿出来复习一遍而已。
而我的生活跟以前一样,打工、去社团、写小说,单纯而忙碌。
据泽于说台大资工所的试程是最早的,就在一月中旬,也因此泽于越来越少去咖啡店,待在社团准备研究所考试的时间越来越多。
有时候还看见他拿着睡袋跟咖啡壶到社团熬夜,显然是放手一搏的最后阶段,即使旁边还有别人在讨论辩论社寒训计划的准备事宜,也不见他分神多说一句话。
也因为他全神贯注准备考试,我虽然跟他只有一只手的距离,但传递纸条的次数少了很多,有时候我看见他将咖啡壶喝光,我也会自动帮他去长廊尽头倒热水,简单地再帮他做杯咖啡。
至少在小小的社团五坪空间里,泽于的身边没有另一个存在,独享他的专注与沈静也让我感到淡淡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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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1到2002的最后一天是礼拜一。
我一直在想,泽于那天还会不会到社团念书,如果是,我们就可以一起读秒跨年,如果不是,上大学后第一次跨年好歹也要有个计划。
而阿拓的邀约电话在礼拜天晚上打来,那时我刚刚从家里回到宿舍,手里还拿着妈妈从娘家拿来的太阳饼,将安全帽跟围巾放在桌上。
寝室的电话响起,百佳接了,递给了我。
「我刚刚回寝室,呼,要不要吃太阳饼?帮你留两个我妈从台中拿上来的正货?」我问,蹲下来脱鞋,注意到百佳正偷偷瞧着我。
「好啊,我超喜欢吃。对了,我是要问妳明天晚上有没有空,一起读秒?」阿拓问的直接了当。
「我......我还不知道耶,泽于不晓得会不会待在社团念书,而且......」我看着百佳,她正装作专心上网,但她的密码连续输入三次都错了。
「那妳要不要问泽于看看,如果他不会去社团的话,妳就来我跟暴哥这里啰?暴哥说跨年看灾难片最贴切了,还有啊,暴哥的新女人也会一起来,要不要认识认识嫂子?听说嫂子很贤慧跟暴哥一点都不搭,我想应该蛮好玩的,看完电影我们还可以去找铁头,铁头最近都很晚睡......」阿拓说个没完,说得我心痒难搔,好想就这么答应他。
但我看见百佳咬着下唇的模样,实在有些不忍心。
「不了,我想碰碰运气,而且我们最近有计概的C语言上机考,我又都不会,如果正好碰到泽于待在社团的话我还可以请教他。」我说,希望阿拓别再引诱我了,因为我实在想看看暴哥的女人。
「C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