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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的语言,是以摆手作为开始的。这是我们是从家里的建筑工人那里学来的。他们只是在谈到时间或价格时,才用这种语言来表示否定。但这个手势的实际用途无限宽广,既可以用来形容你的健康状况,也可以用来形容你与岳母相处和谐与否,你的事业进展,你对一家餐厅的评价,或你对今年甜瓜收成的预测。讨论不怎么重要的事情时,手只是随便摇摇,辅之以眉毛轻巧地上扬。谈到比较严肃的事情——如政治,某人的肝脏顽疾,本地赛车手在今年巡回赛中获奖的概率时,手摇的幅度就增大了。手缓缓地摆动,上半身随之轻轻摇晃,严肃的表情则集中于脸部。
警告或争论时,使用的工具是食指,用法有三种:一动不动地直指对方的鼻尖,表示提醒对方小心;像节拍器一般在对方面孔下方迅速摇晃,则是提醒对方刚才所言完全错误;接下来他会陈述正确的理论,这时食指会由左右摇晃一变而为向前戳刺。若那不开窍的一方是男性,这一指便戳上他的胸肌并在那里敲打数下;若对方不巧是女性,指尖便在胸前数公分处打住。
谈话需要突然结束时,需要两个人的两只手来表现:一人左手手指伸直,从腰部向上迎击对方下落的右掌――这是一个传统和极端粗俗的上肢动作的限制版。在炎炎夏日出现交通堵塞时,你经常能够看到那种未经限制的版本。互相争吵的司机会特意从窄小的汽车里跳出来,使身体能够发挥出最大的自由来完成那个左臂向上挥斩、又被右手突然按住上臂停止的经典动作。
在谈话结束时,有一个表示注意保持联络的动作。中间三指蜷入掌心,手掌直立,大拇指和小指作电话状,举至耳旁。道别前,再握一次手。然后各自收拾自己的包裹、狗、脚踏车等。往前走不到100公尺,遇到另一个熟人,一切又要重新来过。难怪有氧运动在普罗旺斯流行不起来,聊上10分钟的天,运动量就足够了。
邻城风光
邻近市镇与村落的娱乐活动,我们参与的不多。每天找上门来的事就够我们发挥冒险和探索精神了,使得普罗旺斯有名的景致反遭忽略——至少我们在伦敦的朋友是这么认为的。他们以“秀才不出门,能知天下事”的恼人态度,不时提醒我们,我们的住处距离尼姆、亚耳和亚维依多么的近,去野生动物保护区看火鹤或去马赛港喝海鲜汤是多么的方便。当我们坦白说一向只在家里附近打转时,他们都露出惊讶而不以为然的样子。他们从不相信我们说的理由,如没时间去别处,不想参观名胜古迹,无意当观光客等等。不过有一个地方例外, 有一个地方我们百去不厌——那就是埃克斯。
我们去埃克斯总是走山路。迂回曲折的山道通不过卡车,也不适合有急事待办需要赶路的人。路上除了一间孤伶伶的农舍,养着脏兮兮的一群山羊之外,满目所见便是陡峭的山崖、灰色的岩石与低矮的橡树丛,在明亮异常的光线下,显得线条特别清晰,光影特别分明。沿着卢贝隆山南侧的山道来到山脚下,即可穿越法国第七号国道线了。这条道路是业余汽车大奖赛车手们每天拼搏的战场,也不知道已经剥夺了多少车手终身驾车的权力。想到这一点,我们在等待汽车空隙穿越的时候,心里总是紧巴巴的。
沿着通往埃克斯的大路走到尽头,就到了全法国最漂亮的大街――米拉波林荫大道(CoursMirbeau)。这里四季节风景秀丽,但以春秋之间为最佳。每逢此时,街边的悬铃树都会形成一条500公尺长的绿色隧道,阳光透过茂密的树叶间洒落下来,使盛夏的骄阳变得温柔可爱。四座喷泉排列在整条大道的中央地段,马路的宽度恰如达芬奇的美学理论,“道路的宽度要与两边房屋的高度相仿。”空间、树木与建筑的搭配是如此的完美,几乎令人忘记了道路上汽车的存在。
许多年下来,埃克斯的工作和嬉游活动间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