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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分-1
彬于是要求见面。苗苗说她本来打算见一面就回家的,但看见李彬后就不由自主地哭了起来,并且跟李彬去了他的住处。说到这里苗苗停了下来。

    我问苗苗:“你们都干了些什么?快说啊!还有什么好隐瞒的呢?”

    见她不说话,我蹲下身去,苗苗坐在沙发上,我的高度只齐到她的胸口,和她挨得更近了。我从下至上地捕捉住苗苗的视线,发现她已经不哭了。这一刻她的状态很静止,目光呆滞,似乎在等待什么。蹲下去的时候我也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是拥抱她还是就这么待着?总之我得做点什么。突然之间我就抬起手臂,给了苗苗一巴掌,打得并不重,只是在她的脸颊上轻轻地一拍,但分明无比。苗苗哇地一声又哭了起来。我自己也很吃惊,这是我第一次动手打女人。

    我听见自己吼叫道:“你他妈的说啊!倒是说啊!你们接吻了没有!”

    苗苗抽抽搭搭地点点头。

    我又问:“你们上床了没有!”

    苗苗摇头,她的态度很坚定,不像是在说谎。

    “狗屎!狗屎!”我说,突然间我就找到了这个词,觉得它十分的有力、解恨、过瘾。

    接下来的时间里我嘴巴里“狗屎”不断,像念咒一样地重复着。“狗屎狗屎狗屎狗屎……”我说。

    我站起身来,走到另一张沙发前坐下,把头仰靠在沙发靠背上,我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也哭了。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间里除了我念叨“狗屎”的声音外再无其他的声音。

    后来我听见苗苗说:“时间不早了,我可以走了吗?”

    眼前阴暗下来,我感觉到她走了过来(我是闭着眼睛的)。苗苗俯下身,吻了吻我,她的嘴唇又湿又软,就像融化了一样,就这么贴在我的嘴唇上好一会儿才拿开。这一吻里饱含着口水、眼泪(两个人的)以及百感交集(谁的?),除了嘴唇,我们的身体并没有接触。最后,这难忘的一吻也结束了。

    我们像往常一样地出门打车,我送苗苗回东文。路上我仍然不断地说着“狗屎”,司机不免皱起了眉头,我顾不了这么多,也无所谓了。

    “狗屎,狗屎,真他妈的狗屎!”我说。

    苗苗挽着我的手,一只手伸进我t恤的袖口里轻轻地抚摸我。

    她柔声说道:“别这样,好吗?”

    我没有理睬她,苗苗就不再劝我了。

    我肩膀上背着一个碎皮缝制的挎包,是每天用来装饭盒的,平时我从家里带一盒饭(包括菜)去新华二村,用微波炉加热后作为午餐。走在东文的那条林阴路上,挎包里的空饭盒发出了哐当哐当的声音,这不免启发了我的灵感。我取下挎包,抓着背带,向地上砸去,一面砸一面说着“狗屎”。由于砸包动作的参与,我念诵的效果就更加的可怕和惊人了。同时我脚步不停,拉扯着苗苗向校园深处走去,直到苗苗家楼下,我这才转身离开了。

    我一面往回走一面仍然在砸包。我觉得苗苗在注视我的背影,砸包的动作于是就变得更加凶狠有力了。虽然我仍然在念叨“狗屎”,但由于距离关系苗苗肯定听不见了,但砸包的动作她是看得见的,意思和“狗屎”是一样的。

    后来,这只挎包我仍然在用,里面的不锈钢饭盒已经变形,有几个地方凹了下去,盖子也盖不严了,勉强盖上盖子,菜汤也会流出来。但我没有去买新饭盒,每次带饭时外面套上一只塑料袋,再用橡皮筋系上口,就不会弄脏我的包了。我要让苗苗经常看见这伤痕累累的旧饭盒,它就像我的心一样被伤害以后难以复原。

    第二部分突然之间我就欲火焚身了

    分手时我曾告诉苗苗,一个星期内不要来找我,也不要打电话,我想一个人待几天,想点问题。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起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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