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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中)
一点,也不想想刚跟这个闹翻了怎么变得下脸来又跟那一个好?”

    “有些人也该骂!”

    “还有呢,他说:‘我也真奇怪还会有男人去爱她!一个男人怎么能忍受在她头发里闻到另一个男人的狐臭气!’”

    “这个人有神经病!”伍宝笙扑哧笑了:“别人的狐臭气怎么会跑到人家头发里去了?”

    “姐姐!”蔺燕梅也顽皮起来:“你看像这样,我也是听了之后想过的。把头往这儿一靠,比方哭一场,胳肢窝的狐臭气可不就传过来了?”

    “哦!余孟勤很高!他有狐臭?别钻在我这儿,我痒,我又不是余孟勤!”她故意这么说。却不去推她的头。

    “胡说!姐姐,你气死我了!”

    “哦!他没有狐臭?那更好了!”

    蔺燕梅斗不过她,就翻过身去伏在枕头上装哭!

    伍宝笙怎么会不知道呢?她也就去劝她。一边说:“余孟勤连抱都不抱你一抱?”

    “他就没有碰过我一根头发。甚至都没有故意拉过我的手!姐姐,你看他这个人!”蔺燕梅又翻过身来说:“我相信他也没有碰过别的女人,可是他就会想得出这么难听的话来说。”

    “这话不算是坏活。我看哩,倒是好话!是他自己也求完全的话!他是说他自己就不会去爱那样的女人。而且他又是在说他爱你!你不滥交男朋友,他知道的。”

    “这两件事有什么关系?”

    “不是你们头一天谈过追求完美的话吗?不是你说他骂人的话跟你们谈的事有关系吗?”

    “姐姐,你也是这么个推想罢!”

    “没有第二种可能!”

    “你说他骂人骂得对罢?”

    “对的。他自己也这么管束自己,这是很公平的。”

    “我回来之后心上也这么想。”

    “于是你就决定你爱他?”

    “什么‘于是’不‘于是’地!你现在于是怎么样?”

    “姐姐敢于是怎么样?姐姐于是就不说话了。”

    “我想得也可笑。我说管他骂谁呢?反正没骂着我。”

    “底下你就想:‘管他说明不说明,爱我不爱呢!我有资格被他爱!,是不是?”

    “我还有一句话。”

    “那就不好猜了。”

    “姐姐,你可别告诉别人?”

    “不告诉!”

    “我说:‘你这个怪人,只要你自己做得到!……’不来!我不说了!”

    “小点声儿说!”

    “不成!说不出来!”

    “‘我等着嫁你!’是不是?”

    “我说‘我一碰也不让别人碰!’”

    外面下起雨来了,雨下得非常之大。她们开灯来看窗外屋檐不断淌下的水,仿佛是一挂珠帘。气温降低了,伍宝笙拉过一床毛毯来加上。再把灯熄了。身上压得重一些,两个人也偎得紧一些。

    由雨声做一点掩饰,仿佛就可以放胆说一点心里的话似的。她们絮絮地谈着。蔺燕梅忽然想到雨太大了,担心园里池边的玫瑰。

    “你都让范宽湖摘了给你戴了呢!”

    “姐姐!当时听见他喀嚓!一声折下来的时候,我真觉得像是心上叫人扎了一刀!”她又想起那令她心悸的一声来了。她们静默了许久。

    她们又谈到了范宽湖。

    蔺燕梅真是半点存心也没有,可是她毫无办法跟梁崇槐解释。伍宝笙也觉得没有办法。她说;“尤其是这个小范,老觉得只有你才配得上她哥哥似的!”

    “你说嫉妒的心理是怎么一回事?”

    “我也说不上来,有时候叫人看了真觉得可怕!”

    “我总觉得这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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