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过去那么温驯可爱。他说他现在身边又换了一个来自朝鲜的女人,原来是个流落到纽约的按摩女郎。“是南朝鲜还是北朝鲜?”那时他还傻里傻气地问,实在是北朝鲜给大陆人的印象太深。“当然是南朝鲜!北朝鲜个个是间谍。”乔断然声称。果然后来乔就带了金妮来吃饭。在餐桌上,金妮时时都像一个漂亮的女仆,而手上的每一处关节都有一个令人想入非非的肉涡。
“如何?要不要我带你去一个地方,领略一下韩国妹的风情?让金妮给你介绍,是绝对保险的。”
看见他笑着摇摇头,于是这位在美国长大的进出口商说了以下的话:“这几年,因为生意上的来往,我和你们大陆来的人接触很多。大陆来的所有的人表现出的好笑的道德全在Sex(性)上面,其实其他方面和台湾来的人完全一样!”
一样好还是一样不好?或是一样的好又不好?
被淡黄的灯光温柔地笼罩着,他削着水果心虚地偷觑了静慧一眼。她显然还不知道金妮的存在,仍喋喋地说着她的丈夫。人不在的时候,名字也是一种安慰吧。他突然被她所打动,感觉到了在这幢现代的赚里飘拂着阵阵青苔的冷风。
由于面对着一个寂寞的女人,他心底涌起双倍的寂寞。他不由得微微耸起双肩。呵,古往今来,在世界任何角落都在演出同样的故事。男欢女爱悲欢离合,早已经被固定在为数不多的几种模式里。父亲做过的儿子做,儿子做了孙子还做,子子孙孙没有穷尽。世界在改变中显示了它的不可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