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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篇 无聊的传统继承者
本对西方的整理跟咱们也一样么?日本好像有点儿既跟西方走又特想自己弄条路,也跟美国人说不。

    老侠:日本人特别叫真儿。咱们的许多外来术语都是从日本那儿进来的转口贸易。像quot;哲学quot;、quot;美学quot;等等。日本人做学问的态度比咱们认真,不可同日而语。

    日本学者做的中国文化研究,比咱们扎实得多。中国人太爱投机取巧了。许多硕士、博士论文中的引文都是从什么地方看到的,别人引了他就拿来用,不会自己下功夫找原著读一读,甚至连核对一下出处都懒得做。什么东西对我的论文有用,还要不费力,就投机取巧地用了。他们也知道,反正导师们也稀里糊涂的。

    王朔:咱们算学者的也有几十万人吧,里面总有几个是正派的吧?

    老侠:唉!现在……难找呀!

    王朔:你是不是说,在这里面我想正派,可我不知道怎么正派。

    老侠:就是。你想做人的时候却不知道怎么做人,你不拿自己当人不想做人的时候却混出个体面人的名声,活得非常好。

    王朔:就是说正经做人挺累的,挺别扭的。那些在学问上真一点儿的人,是不是应该有一些?

    老侠:有是有,但肯定成不了时尚的宠儿,寂寞无助,连出书都找不到门路。

    现在的中国人,离认真的学术、认真的做人太远了。

    王朔:西方也有认真与不认真之分吧,我不信他们就个个做人做学问都认真。

    老侠:有本法律界非常有影响的名著,叫《法律与革命》,是个美国教授写的,他叫哈罗德·J·伯尔曼,你想不出他这本书用了多长时间。

    王朔:十年、二十年……

    老侠:四十年。

    王朔:咱们没有那么傻的人。

    老侠:哪有傻到这份儿的人,开玩笑!追着浪潮走,这个浪头赶不上,哗quot;地又是下一拨儿了。

    王朔:是呀。那么弄,弄成了,也老了,完了。什么也享受不到了。谁愿下这大功夫。咱的学校体制对学者。教授的要求,有没有什么量化的标准?我是说,怎么才能混成体面的学者?有没有硬性的标准?

    老侠:高等院校中最令人羡慕的是那些既当它又有学术声望的聪明人,就像当年的王蒙,既是文化部长又是知名作家。

    老侠:中国的读书跟西方反着。人家是大学本科最好读,越往上越难,读个博士七八年。十来年读不下来的是常事儿。

    中国是本科最难读,越往上越好读,博士学位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导师的影响力。

    西方人做论文,每一个注都要有关于出处的详细说明。观点摘要,证明你读过这本书,他们的博士论文的注释部分往往比正文还多。中国的导师不会这么为难自己的学生。学生论文的通过与否,涉及到导师的荣耀和面子,所以论文答辩时请谁不清谁挺有讲究的,这里边的人情学问不次于做论文的学问。听说现在可以用钱直接买学位了。改革了嘛,钱一管用,人情自然就淡泊了。钱就是人情,就是关系。

    王朔:高校里不至于如此龌龊吧。不是说校园中的书桌还是方净土吗?

    老侠:类似余杰这么精明的才俊,就是本来干净的书桌,也会被他们弄脏,不弄脏就混不出名堂来。这两天又看了他们那一拨的几本书,有个叫摩罗的,他与余杰之间的相互吹捧已经到了无所不用其极的程度。摩罗的文集中有一篇余杰写的序和一篇摩罗的写余杰的文字,互相献媚的句式、语感。词句都差不多。余杰说什么在当今时代,在思想随笔上唯一能同他相媲美的青年学者只有摩罗。余杰喜欢用quot;最quot;字,陈平原是quot;最杰出的文学史家之一quot;,摩罗的文字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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