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立交桥吧，这才叫现代化哪！quot;

    王起明不说话，两眼只望着前方。说？说什么呀？

    邓卫也发现了他的沉默，问：quot;哥儿们！你怎么不说话呀？

    见我来了不高兴？怕给你添麻烦？哥儿们！你放心，我绝不给你添麻烦。你能两手空空当上百万富翁，我也能，咱位跟您学，照方拿药了，您哪！quot;

    quot;我不是怕麻烦，quot;王起明说，quot;我不太舒服，头疼。quot;

    quot;你怎么不早说啊。quot;

    邓卫这才闭上了嘴。

    车子开进了曼哈顿，他又忍不住了。

    quot;盖啦，这地方真漂亮啊！天堂啊……quot;他摇下车窗，贪婪地看着这里的一切。

    王起明驾车驶过曼哈顿，来到了哈莱姆区。

    quot;哥儿们！你这是把我往哪儿拉呀？quot;邓卫又忍不住了，quot;这是他妈的什么地方啊，怎么纽约也有这么操蛋的地方呀！

    别逗了嘿，别逗了，你怎么停下了。quot;

    车子停在了王起明当初初到纽约的时候住的那房子前。

    王起明走下车，为邓卫拿行李。

    邓卫疑惑地问：quot;哥儿们，怎么回事？quot;

    quot;考虑到你初来的经济问题，这儿的房租比较便宜。quot;他帮助邓卫把行李搬进又脏又黑的小楼里。

    quot;怎么着，你给哥儿们撂这儿啦？quot;

    quot;不。这一层太贵了，我给你预定的是地下室。quot;

    quot;我说……哥儿们，你拿我开涮哪，是怎么的？quot;

    王起明转过身来，拿出一个信封说：quot;这里是五百美金，加上房租和押金一共九百块。你先拿去用，等你有钱了，再还给我。quot;

    邓卫目瞪口呆。

    王起明看看表，说：quot;我有急事，得走了。quot;说完，王起明找开门，出去了。

    地下室的小窗口里，传出了邓卫骂声：

    quot;这可真邪门儿！人到了美国，怎么就变这操性了！这……这哪是人呆的地方啊，我操他妈的！quot;

    王起明安排好邓卫以后，驾车驶在公路上。他要去看望郭燕。

    漆黑的夜，漆黑的路。他凭着感觉在向前开。

    他找开了录音机，传送出的还是那首歌：

    如果你爱他，

    就把他送到纽约，

    因为那里是天堂；

    如果你恨他，就把他送到纽约，

    因为那里是地狱……

    １９９０年１２月２５日．圣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