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青春之葬
都快要转弯了,安邦只把双手抱着头却不把方向盘。
安邦吃吃地笑,把手放回方向盘上,及时拐了弯。
quot;我怕你打我啊,女孩子最恼人家说她是大块头的。quot;安邦一片惶恐地缩着头。
quot;我很胖大么?quot;
quot;不,你比胖的标准差了二十磅,比骨骼太大的标准差了两个圈,即是很正常。quot;
quot;没句好话,包管你没有女朋友。quot;世华嗔道。
quot;连你也肯见我四次了,我会没有女朋友吗?抽空来看你抽得真辛苦呢。quot;
quot;厚脸皮,谁请过你来了?quot;
quot;好吧,那么下次不请,我便不来了。我的电话号码是二二六二三九三。quot;
世华让他弄得无法可施。
车子到了盛家门口,佣人开了大闸。
安邦一看,法松的红色法拉利跑车已泊在里面了。
他没有把车子驶进去,只陪世华下车,经过大宅前面花园的一段路,顺手摘了朵小红花,递给世华:
quot;生日快乐!quot;
世华方才被他搞糊涂了,现在才想起今天是自己的生日。
quot;你怎知道的?quot;
安邦睐了睐眼,神秘地一笑:
quot;大清早来,就是想做第一个向你说生日快乐的人。quot;
刹那间温柔起来的安邦,也有他动人之处的。
不挤眉弄眼的时候,他跟安雄一般英俊。安雄是英挺,安邦的静态却是有股诗意的。
顽童与诗,那就是安邦,很奇怪的组合。
世华怔怔地凝视了他一阵。安邦缓缓俯首往她颊上很轻很柔地亲了一下,仿佛是天使的翅膀软软暖暖地掠过。
quot;生日快乐!quot;安邦凝重而诚挚地再说了一次才离去。
世华把花儿拈在食指与拇指间,搓着花梗儿,像踏着云雾般走进屋子里。
法松正坐在大厅沙发上看报纸。
quot;世华,生日快乐!quot;
他向她左右颊亲了亲。比起安邦,法松倒像有点在行官式礼仪。
世华抬眼一看,满厅子都是花,有十来二十束,还有个美丽的粉红玫瑰花篮。
quot;啊,谢谢你,法松,那么多的花!quot;
法松有点尴尬地说:
quot;只有那篮玫瑰花是我送的,其他的不是我送的。想不到你有那么多男朋友。quot;
世华在心里数数,知道她生辰和香港地址的男朋友实在没有那么多,她也急于看看哪一束是哪一个送来的。
法松是老实人,一向家教好,她知道他不会偷看送花人的名字,再坐上半天他也不会。
但她忍不住不看。
第一束,是程安雄,第二束,是程安雄,第三束,是程安雄,全部都是他越洋订回来的。
她心里暗想,会不会是安邦做的手脚?想想,似是而非,安雄是喜欢间中令她惊喜一下的。
问安邦,一定问不出结果来,他又会耍弄她一番,不如挂个长途电话给安雄。看看时间,美国东岸应是晚上时分,安雄也许在宿舍。
她不能再等了,对法松说:
quot;对不起,我去爸爸书房挂个电话。quot;
法松见她笑得像棉花糖般甜,心里没醋意是假的,但那是世华的生日,他只好捺住性子。他还未有机会提及手中拿着那份报纸呢。
世华去了不久便失望地出来,显然找不到她想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