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花开时节与谁来
他。
看他累成那样子,她的怒气全化作一片柔情。
她享受让他的长臂像娃娃般搂着,干脆和衣睡去了。
淫雨霏霏的天气,令清晨看上去不像翌日已至,灰灰的天,丝丝的雨,其间有种永恒。
盛世华睁开眼睛的时候,床头小几上的时钟长短针恰好笔直成一线,清晨六时,李颀仍是沉沉的睡着。
盛肚华开始感到浑身衣服的束缚,轻手轻脚的把一切脱掉了,拉上薄毛毡,盖着自己赤裸的身躯和李颀。
和衣而睡的李颀迷糊中感到闷热,频频掀掉毡子,终于让一胸一背的汗腌醒了。
quot;好热。quot;他半醒半不醒地喃喃地说。一转身,左手触着软绵绵凉渗渗的乳房,他熟悉的乳房。
半垂着他那双深邃的眼睛,吻了世华雪白的额角,抚着妙滑不留手的皮肤:
quot;怎么你的身子这么凉?quot;
世华只顾依偎着他暖烘烘的身体。
李颀把衣服一件一件地扯了下来:quot;好舒服。很久没睡得那么舒服了。quot;
quot;还早呢,你才睡了那么的六个小时,快给我多睡一会。quot;世华拿毛巾替他揩干了汗。
quot;唔,好舒服。quot;李颀把身体压在她身上:quot;今天不起来了。quot;
他把它放在她体内,十年前的今天,今天前的十年,他的小盛仍是一样的。
李颀对她的记忆,都是汗和雨。
quot;小盛,今天我们一同死去。quot;
quot;是的,今天我们一同死去,那我们便不再有忧虑了。谁说只有今生呢,只有今天,只有今天。quot;
盛世华又想起坐在车子里面,走那走不完的隧道。走不完,便向前退后,走和不走都一样。此刻就是永远,永远就是此刻,没有分别的。
quot;小盛,你累了。quot;李颀怜爱地疼着她。
quot;不,我今天不累。quot;
quot;小盛,我不是说今天,这些年来,你累了,休息些儿,在我怀中。quot;李颀紧紧地抱着她了,不忍告诉她下午两点他便有个拍片通告。
他给了她一切,他要她无忧。
没有肌肤相亲的十年,似乎没存在过,她是他的家。
虽然她真正的家破落了,但那令他觉得两人间的距离和障碍都消失了。
不,是障碍消失了,他跟她从来没有距离。
他甚至不介意她嫁过给程安雄。那只是一个名字,他从未见过他。
他相信小盛的孩子是他的,她从始至终都是他的。
盛世华此刻有寄他篱下的感觉,她不要再想了,她只要今天。
以她这样聪颖的一个女子,怎会不知道李颀没可能从今后直到永远,什么都不用管,只顾着跟她在床上缠绵?
她觉得自己厚颜了。要是昨夜李颀不来,她也许会渴望孙朗尼跟她做同一样的事,她寂寞得太久了。
李颀的出现,拯救了她。
李颀哪里猜得着她心内的潮汐?他只记得杜鹃花棚下那结着两根小辫子的姑娘,一双明净的眸子带着含苞待放的小嘴仰视着他。
quot;小盛,假如此刻你死了,你的第一次和最后一次都是我的,是不是!quot;
盛世华把他压在身上的躯体抱得紧贴,一手圈着他的脖子,不让他看见说谎者从眼角流到云鬓的泪。
她的第一次不是李颀的,那是安邦的,但李颀是个寻梦者,即使她说真话,他都不会相信。
为了完成他的梦,她只好让他相信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