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花开时节与谁来
了,根本用不着她浇水,那令她更添寂寥。
李颀的电话仍没有来,她厚颜地留下quot;小盛quot;的名字他都不回电。
quot;小盛quot;,那个他曾声声呼唤的名字。
法松说内心的解放,她做不到,她仍是在求救时期,她仍是心魔的囚犯。
露台下昏暗的街灯照出了丝丝细雨,突地她看见部计程车在大门嘎地停下,走出个高高的身影。
李颀?他终于来找她了?
再看,那人的走路和站立姿势都不像李颀。她的幻想太过分了。
正在冷冷清清间,门铃大大地吱吱响起来,吓了她一跳。
到门口防盗孔一看,那人站得太近,看不见脸孔,只见到胸前的领带。
quot;谁?quot;知音问。
quot;请问盛小姐在家吗?quot;很久很久以前似曾听过,不久之前又似曾听过的男声。
quot;请问谁找盛小姐?quot;乐知音在门内狐疑地问。
传来爽朗雄壮的声音:
quot;世华,是我,朗尼,不是打劫来的!quot;
她开了门,仰头一望,正是那六英尺二英才的孙朗尼,如故地笑出一排整齐的白牙。
quot;朗尼,你不是在美国吗?quot;她三十六小时前才收到他quot;改天联络quot;的传真,怎么忽地人在眼前了。
quot;我刚下机,反正机场离这儿不远,便干脆来看看你。quot;朗尼手中还提着公事包和一个小箱子,头上身上都沾了微微雨水。
quot;在机场懒得打电话了,不如下机便来,反正不是没吃过你的闭门羹。quot;朗尼自己找沙发坐下,神采飞扬,完全没有旅人的倦态。
她惊叹朗尼的耐老,三十一岁的他几乎跟十年前的他一模一样。
quot;朗尼,你不老的!quot;她边说边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孔。
quot;是吗?我没空照镜子。quot;朗尼摸摸下巴:quot;十多小时没刮胡子,下巴像个刷子一样。quot;
quot;幸好我在家,不然……quot;
quot;世华,要是我今夜不来,明天一回办公室,可能忙得忘掉给你打电话了。quot;
quot;朗尼,谢谢你来看我,只是太料不到了。quot;
quot;我一向没什么教养的,不懂得应先做什么,只知道下机不来,便好多天都来不了。quot;
quot;朗尼,老同学,别客气,要喝点什么?quot;
quot;清水。quot;朗尼说。
quot;奶茶、咖啡,我都会弄。quot;
quot;清水便行。quot;
quot;朗尼,你的生活这么健康!quot;
quot;噢,我早睡早起,生活很简单。quot;朗尼在灯下的笑容仍是充满阳光的:quot;现在十一时多,过了我的睡觉时间啦。quot;
quot;怪不得你跟在学校时一模一样,男人不老,真讨厌。quot;
quot;世华。quot;朗尼细看着她:quot;你的样子倒跟在校园时不同了。quot;
世华吃惊地退在灯光稍暗处:quot;我知道我老了。quot;
quot;不,不,我老是不懂得怎么跟女人说话。quot;朗尼带点歉意:quot;你当然不会仍像十八岁……quot;
quot;孙朗尼,我禁止你再说话,我替你拿杯水去。qu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