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不管你愿不愿意……煤矿大面积开采以后，这儿就塌了。没听见放炮吗？地下放炮声已经听得见了……quot;

    这让我想起了四哥说的事儿。quot;那么远能听得见？quot;

    quot;夜里静，仔细些听就能听得到。quot;

    我明白了，四哥说的是真实的。

    我们那个小伙子越来越频繁往园艺场跑。他显然是去找女园艺师的。我们的这个小伙子还完全是个孩子呢。我有一次对他说：quot;还是少去一些园艺场吧！quot;小伙子直着脖子说：

    quot;我压根就没有耽误活儿，再说这是我的自由……quot;

    是的，这是他的自由。真难想象前不久他还是一个说话不敢抬头的毛头小子，如今穿上了牛仔裤，方格衬衣。谁能想到他与鼓额来自相同的地方？他们竟如此不同……但我要容忍他。

    女园艺师来玩时，我很想委婉地说她几句。我差一点没有说出：你身边那些小伙子够多了，干吗要来骚扰我们葡萄园哪！我们的园子已经够可怜的了！再说我们将来要还给他父母一个健康的好小伙子！……

    她咕哝着：quot;到处都那么让人烦。这一周遭就剩下你们这个好玩的地方了……斑虎！斑虎！quot;

    斑虎一下子站起，两爪搭在她的肩上。她的手立刻扶着它的前爪跳起舞来；斑虎每逢这时愉快极了……

    对葡萄园的打扰日渐增多，这终于变得不堪忍受。

    这一天我们在小城的一位quot;朋友quot;来了。因为上一次四哥的事情麻烦过他，所以只得招待他，他尽情吃过葡萄，喝了很多酒，临走时说：quot;有事尽管说，我的哥们多！我什么哥们都有，我要把他们领来……quot;

    我送他走出园子，千叮万嘱：千万不要为我们介绍那些朋友，我们是种葡萄的人，我们害怕和生人接触！他听了一愣，大笑，伸出食指点画着：

    quot;真能逗啊！真能逗啊！……quot;

    几天之后，他果真坐着一辆白色轿车来了，车子一停他就跳下来，喜笑颜开：quot;伙计，你知道我给你把谁带来了？quot;

    我摇摇头。

    quot;喀，猜一猜！连这个也猜不出？quot;

    怎么能猜得出？这一点也不幽默。

    一个肥肥胖胖的家伙从车里钻出来了，笑着，一手收起黑眼镜。有点面熟；仔细看了看，认出是我在杂志社工作时熟悉的一个作者——他在一个企业工作，后来专门写一些quot;企业家报告文学quot;，再后来听说调到一个部门搞专业了。他老远伸出胖手：quot;啊哟嗬想不到吧？想不到在这里也能找到你！

    啊哟嗬想不到吧？quot;

    quot;想不到！quot;

    他指着小城那位quot;朋友quot;：quot;幸亏他呢！我在一个宴会上随便提到你的名字，他一拍大腿，说你在这儿搞一个葡萄园呢。我说我们可是老朋友，我得去看看，说什么也得去看看！

    嗯，嘿嘿，谁想得到你能在这种小地方猫下？家属来了？没有？我就知道没有……老伙计，让我好好看看你这个地方吧！quot;

    他的话可真多，满嘴酒气。我发现四哥夫妇和鼓额都吃惊地望着来客——他们也弄不明白我与他到底有多密切；但我知道他们不喜欢他。

    斑虎注视着，偶尔看看我。

    胖子对小城quot;朋友quot;笑着，还过来拍拍我的肩膀，然后不请自进钻到房间里去——他们走进了鼓额的宿舍，鼓额跟在后面。胖子又转出来，冲鼓额笑笑：quot;是女秘书吧？现在都兴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