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云看得出他还有话要说，但说不出来了。刘云想，吴刚被女人伤的不是感情，倒好像是自尊。

    quot;你觉得她是故意气人，向你炫耀她战胜了你？quot;刘云小心地问。

    quot;我是这么想的，quot;吴刚说，quot;也许比这更糟。quot;

    quot;你为什么非得这么想？quot;刘云有些激动，她原想安慰吴刚，但他这么坚决的态度无形中又触着了她的痛处。quot;也许她害怕了，所以才离婚。她怕不离婚，你会再伤害自己，这也是可能的。quot;

    吴刚没有反驳刘云，但认真地摇摇头。他摆头的方式让刘云绝望，仿佛在告诉她，他绝不改变自己的看法。

    quot;你为什么不能改变自己的看法？也许她并不像你想的那样。quot;刘云不明白，自己在劝吴刚的时候，为什么突然变得有些气急败坏。

    quot;我没有想，我只是看。quot;吴刚说。

    quot;看什么？quot;

    quot;看人做什么。quot;吴刚说。

    quot;你也可能看错的。quot;刘云说。

    在他们进行最后的对话时，刘云清楚了自己的情绪变化缘何而来。吴刚说他相信自己的眼睛，而且只是去看，这带给刘云的直接刺激是，她也是其中的一个被看者。刘云于是又有了无地自容的感觉，好像已经发生的那些事不仅吴刚都亲眼看见了，而且现在又在他的记忆中重演着。她内心里完全没有愈合的伤口此时又一次绽裂，涌血。她很在乎吴刚的。

    quot;你未免太自信了。quot;刘云差不多喊了起来。

    quot;但再也不会看错女人。quot;吴刚没有明白刘云情绪变化的真正原因，他甚至还为自己说出的这句话得意呐。他觉得刘云会这样理解他的话：他从前看错过女人，但他现在没有看错刘云。是去卫生间，她是带着自己的包儿离开了这里。吴刚来到门外时，刘云已经消失得无踪影了。夜，像以往一样安静，清凉，远处传来一声汽车的鸣笛，吴刚本能反应似的，打了个冷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