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uot;跟我一块儿去接你妈妈，然后我们三个人出去吃饭，庆祝庆祝。quot;娄父想把女儿从灰色的情绪下引开。

    quot;庆祝什么呢，爸爸？quot;娄红说，quot;庆祝我离开家庭吗？quot;

    quot;小红，你……quot;

    quot;好了，爸爸，你和妈妈出去吃饭吧，反正我走后，应该你们两个人互相照顾。quot;说这话的时候，娄红已经知道自己要在这个下午干什么，她被这个念头鼓动着，因此对老爸很不耐烦，quot;我要去看一个人。quot;

    quot;谁？quot;娄父下意识地问。

    quot;爸爸！quot;娄红不满地喊道。

    quot;好了，对不起，不问了，不问了。quot;娄父把头靠在椅背上，慨叹地说，quot;女儿为什么要长大呢？！quot;

    娄红来到刘云医院门前的街上，她想不好直接进去找刘云，还是在这儿等她出来，反正她被一种强烈的想见刘云的念头激励着。她犹豫着，左右看看，突然意识到自己此时站的地方，正是她被另一个女人抓伤的地方。

    一个头被打破的小伙子，在另一个小伙子的搀扶下，用手指捂着伤口，从娄红面前急匆匆地走过去。娄红产生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怀疑自己真的想见刘云。

    她等待着自己，于是就那样静静地站着。街上的行人都不紧不慢地往各自的方向去，卖水果的小贩们也丧失了吃喝的热情，他们只是用目光搜寻那些去探望病人的人，有一个已经注意到娄红，不时地瞥她几眼。

    渐渐地，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而遥远，好像这里只是她梦中到过的地方，曾经发生过的事也有些不真实了。娄红离开自己站立的地方，径直朝医院走去。她不知道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不恨刘云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此她才那么想见刘云。许多事情吸引人，是因为人还没搞清楚。

    娄红一路打听到了病房，正好是探视时间，所以她没费劲就找到了刘云的办公室。办公室的门敞着，娄红没有敲门就看见刘云正在换下白大褂。当刘云转身看见娄红时，动作像电影里的慢镜头一样缓慢下来。护士小周看看刘云又看看娄红，然后又看刘云。这提醒了刘云，她对娄红笑笑：

    quot;进来吧。quot;刘云替娄红拉过一把椅子。

    娄红走了进来，但没有坐下。她扶着椅背转眼先看看护士小周，小周立刻懂事地跟刘云打个招呼，离去了。

    quot;找我有事吗？quot;刘云态度和蔼地问。

    quot;我想跟你谈谈，quot;娄红说，quot;现在下班了吗？quot;

    quot;啊，对，下班了。quot;刘云没想到娄红会主动找她谈话，显得有些慌乱。

    quot;那我们先离开这儿？quot;娄红老道地试探刘云，好像这已经是她第五十次拜访丈夫与她有染的妻子们。

    在刘云与娄红一同离开医院的时候，刘云留意到了娄红脸上和脖子上的疤痕，心里为娄红感到深深的难过，非常后悔自己促使了这么多事情发生。

    她们又来到医院前的大街上，娄红左右看看，想找个能坐下来的地方。

    quot;这儿好像没有什么安静的地方。quot;刘云抱歉地说，quot;我也不知道附近有什么地方能去聊聊。quot;

    quot;要是身后还在就好了。quot;娄红轻声说。这时有行人经过她们，不免回头再望一眼娄红。刘云看在眼里，有些不安，娄红却对刘云淡然一笑，仿佛在说：quot;我已经习惯了。quot;

    刘云突然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