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志们！打仗是凭自己的意愿？仗怎么打是要根据敌情来决定。我们对敌人的活动跟打算两眼墨黑，这样讨论到牛年马年也是白搭！quot;

    王成德说：quot;还是旧话，蒋介石的日子越来越难过。他要胡宗南赶快结束陕北战争，然后把兵力抽出来，送到别的战场上去。quot;

    马长胜闷声闷气，像坐在瓮里说话：quot;他来得容易，想走，可不能那么简单！让胡宗南试试看！quot;

    周大勇插上说：quot;是呀，敌人知道不消灭我们的军队，我们就要砸碎他的锅。这么，敌人就有个消灭我们的阴谋。quot;李江国说：quot;什么阴谋不阴谋，他们那一套，我们见过。

    胡宗南肚子里没货，是个草包！quot;

    王成德把那幅四张麻纸的大地图，往墙上一挂，说：quot;延安以南是咱们陕甘宁边区的关中分区。胡宗南要他关中分区的队伍向北进攻，要陇东分区的马家匪徒向东攻，配合延安地区胡匪主力把我们围在这安塞地区消灭。瞧，敌人这盘算打得多带劲呀！quot;

    一排排长说：quot;胡宗南的部队死挤成一团，我们目下还啃不动。现在先收拾马家这些狗杂种，教敌人合围不成。quot;

    周大勇说：quot;对呀。敌人想让他们的几股子部队分头猛进，在这里围歼我们。可是我们不等他动，就先打他个头昏眼花。

    这样：第一，打碎了敌人的合围计划；第二；不等敌人拧到一块，我们就把他零敲碎打了。quot;一个班长说：quot;打这儿向西到陇东地区，要走三四百里，还要穿过大森林；要是再去三边分区，还得过沙漠呀！这也得估划估划。quot;

    马全有说：quot;不要说翻大山钻梢林过沙漠，党中央让我们到天边上去帮助劳动人民翻身，我们也不怕；要怕，还叫什么共产党员！quot;

    李江国说：quot;钻梢林过沙漠那唬不住人，可我也不同意到什么陇东分区和三边分区去。咱们先把胡宗南收拾光让党中央和毛主席回到延安再说。党中央和毛主席回不到延安，我们心里难受！quot;

    周大勇说：quot;我们在延安周围打运动战就行，运动到远处就不行！同志们，这算什么军事思想？quot;

    王成德说：quot;如果上级决定去陇东分区作战呢？quot;

    马长胜说：quot;那就坚决执行呗！quot;

    窑洞里挺闷气，没人说话没人吱声。王成德用拳头撑住下巴，忽眨着眼。

    周大勇双手撑在腰里，望望这个瞅瞅那个。他躁气了，说：

    quot;同志们，你们怎么连一点道理都闹不通！我们不能光看到陕北和延安，我们还要朝全国看，要有战略头脑呀！quot;

    周大勇讲罢，大伙你一言我一语嘟嘟哝哝地在议论。这工夫，王老虎悄悄地蹲在墙角，思量什么。像是，他最大的心愿就是希望人家不注意他。

    李江国喊：quot;老虎，说话呀！三个人里头有诸葛亮，大伙一讨论，就把这理弄明白了。说话呀，老虎！quot;

    王老虎磨磨蹭蹭站起来，低着头，用脚轻轻踢地下的石头子，说：quot;要是上级决定进行陇东战役，我们就舍命地去执行；要是上级还没决定，让大伙出主意、讨论，那……延安多会才能收复？……同志们，我也拿不定主意啊！quot;他不自在地微微一笑，又眯缝着眼睛，想算着什么。

    王成德说：quot;同志们！上级决定要进行陇东战役。我们向陇东分区进军去打马家匪徒。眼下看，我们是把西北战场最主要的敌人胡宗南放下了，实在呢，我们是把他箝制得更紧了。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