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恨不得也娇养我一辈子。她也羡慕留洋，希望我能出国留学，其实，我要不是遭逢这许多不顺当的事，哪会一下子看透我那位未婚夫的人品呢？假如我嫁了他，即使不闹翻，也一辈子不会快活。妈妈很不必抱歉。quot;

    许彦成脱口说：quot;美满的婚姻是很少的，也许竟是没有的。quot;

    quot;照你这话，就是我不该了。quot;

    quot;不！不！不！不！不！quot;彦成急了。quot;你完全应该。我佩服你的明智。quot;

    姚宓解释说：quot;我讲这些不光彩的事，为的是要分辨个是非。不对的，就是不该的，就是坏的。对的，就是应该的，就是好的。不管我本人吃亏便宜，只要我没有错，心上就舒服了。quot;

    彦成不禁又笑又怜，他说：quot;我认为你完全对——伯母也没有怪你不对。好，你该心上舒服了？quot;

    姚宓舒了一口气说：quot;谢谢你。quot;

    彦成忍不住说：quot;可是，你知道，许多人没有什么是非好坏，只凭自己做标准。quot;

    姚宓猜想他指的是他妈妈，或者竟是quot;标准美人quot;。她不愿接谈，转过话题问：quot;许先生，你那三个儿子呢？quot;

    quot;都化为乌有了。我妈妈不好对付，可是也好对付。她信命。丽琳告诉她，我命里没有儿子——也许她们真的算过命。反正她就服命了。可是她把小丽惯得喝粥出声。小丽说，奶奶说的，要呼噜噜地喝，越响越乖。现在孩子不肯上学，也不肯学琴。我堂姐能弹琴，家里有琴，小丽算是跟她学的。其实是胡说，她只会乱打。我现在把琴锁上，把钥匙藏了。奶奶说，让她乱打打也好，打出滋味来，就肯学了。我撒谎说钥匙丢了。上星期支吾过去。今天这会儿我算是出来找钥匙的。quot;

    他们已经快要把书理完了。姚宓问许先生是不是先回去。彦成说：quot;奶奶跟小丽一样，眼前对过去，事情就忘了。quot;他不忙着回去，只问姚宓研究计划订好没有。

    姚宓说：quot;善保告诉我，计划都没用了，得重来，咱们要开组会呢。许先生没听说要开组会吗？quot;

    quot;好像听说了，我没放在心上。quot;

    姚宓忽然记起一件事：quot;许先生，是不是傅今同志请你当图书室主任，你不肯？quot;

    quot;你怎么知道？quot;

    quot;余太太来讲的。quot;

    quot;我当然不肯。我和施妮娜一正一副做主任，我才不干呢！余老太太怎么知道呀？quot;

    quot;我妈妈说，余楠在巴结傅今，想当正主任。quot;

    quot;咱们开组会就为这个？还是为计划？quot;

    quot;当然为计划，还要分小组。余楠想当图书室主任是背地里的勾当，又不等咱们选举。quot;

    彦成说：quot;最好咱们能分在一个小组里。quot;

    姚宓说：quot;我也希望咱们能在一个小组里。我瞧你的计划怎么变，我也怎么变。我跟着你。quot;

    两人都笑了。姚宓又想起一件新闻。

    quot;余先生的女儿看中了善保，余太太向我妈妈打听他呢。quot;

    quot;陈善保不是看中另外一个人吗？quot;

    姚宓知道指的是她，只笑说：quot;善保是很可爱的，可是太单纯，太幼稚了，配个小姑娘正合适。我就怕和他分在一组，让余楠把他拉去吧！qu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