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开。

    许彦成对姚宓的冷淡也许过分了些。别人并不在意。杜丽琳先是受了蒙骗，可是她后来就纳闷：彦成对姚宓向来那么袒护，怎么忽然变得漠不关心似的？做妻子的还没有quot;点破他quot;呢，他已经在遮遮掩掩了？

    彦成下午四点左右照例又出门去。他只对丽琳说：quot;我出去走走。quot;丽琳料想他又是到姚家去。彦成回来照例到他的quot;狗窝quot;里去用功，并不说明到了哪里，干了什么。丽琳曾经问过，他只说：quot;到姚家去了quot;，此外就没有别的话。丽琳自觉没趣。他既然不说，她也争气不问，只留意他是往姚家的方向跑。她想姚宓在图书室呢，不会回家，这次开组会，丽琳才知道姚宓已调入研究组。她急切要知道姚宓是否下午回家；究竟是她自己多心，还是彦成做假。她等彦成出门，就跑到办公室去。

    姚宓听见轻轻的脚声，以为是姜敏回来了。她张眼看见杜丽琳，忙起身摆正了椅子，问杜先生找谁。

    丽琳说：quot;问问几时开会。quot;

    quot;还没通知呢。quot;

    quot;就你一人上班？quot;

    quot;只罗厚来了一下，又走了。quot;

    丽琳掇一只椅子坐下，道歉说：quot;我打扰你了。quot;

    quot;哪里！quot;姚宓笑着说：quot;我在做个试验，椅子这么靠着墙，可以充躺椅。quot;

    丽琳很关心地说：quot;干吗不回家去歇歇呀？quot;

    姚宓心里一亮，想：quot;哦！她是来侦察我的！quot;她很诚恳地回答说：quot;我上班的时间从不回家，养成习惯了。当然，在这里比在图书室自由些，可是家里我妈妈保不定有客人，在家工作不方便。我要是工作时间回家，妈妈准会吓一跳，以为我病了呢。quot;

    丽琳指着三个空座儿问：quot;他们都像你这么认真坐班吗？quot;

    quot;平常都来，今天他们有事。quot;

    丽琳正要站起来，忽见姚宓无意间掀起的一角制服下露出华丽的锦缎。她不客气伸手掀开制服，里面是五彩织锦的缎袄，再掀起衣角，看见红绸里子半掩着极好的灰背，不禁赞叹说：quot;真美呀！你就穿在里面？quot;

    姚宓不好意思，忙把制服掖好，笑说：quot;从前的旧衣服，现在没法儿穿了。quot;

    丽琳是个做家的人，忍不住说：quot;多可惜！你衬件毛衣，不经磨得多吗？quot;

    姚宓老实承认不会打毛衣。

    quot;你这制服也是定做的吧？quot;

    姚宓说，她有个老裁缝，老了，肯给老主顾做做活。她，杜先生不想动身，怕她再深入检查，就找话说：

    quot;杜先生，您家来了老太太和小妹，不搅扰您吗？quot;

    quot;走了！昨天下午走的。我们老太太就像一阵旋风，忽然的来了，忽然的又走了。我想把小丽留下，可是孩子怎么也不肯。quot;她叹了一口气。

    quot;反正天津近，来往方便。quot;

    quot;谁知道呀！quot;丽琳又叹了一口气。quot;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我们的老太太是个绝。就拿钢琴的事儿说吧，我打算给小丽买一架。老太太说：现成有，问必别处去买呢？简直你的就是我的。她忽然想来，信都没有一封，马上就来了。我只好让彦成睡在他的小书房里（姚宓从妈妈处知道那是彦成的狗窝）。我们卧房里是一对大中床。我让老太太睡在我对床，让小丽跟我睡。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