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老程先生如此尊重人。

    清流轻轻坐到后排。

    欧阳律师放下茶杯，quot;都到齐了？quot;

    老程应了一声。

    quot;刘巽仪夫人大部份财产都捐到慈善机关。quot;

    quot;其馀小部份财产分赠曾经服务她的员工，正规薪金及遣散费除外，作为奖金。quot;

    欧阳律师读出名字：quot;程瑞，我的管家及忠友，在我家工作二十二年，我把近郊落阳路三号小别墅送给他，另外现金——quot;

    老程先生用手帕印眼泪。

    quot;老程，这话是你说的，你最不会花钱，给多你也无用，如果还有可能的话，速速成家是正经。quot;

    大家低头会心微笑。

    quot;洪珊瑚，不嫌其烦，忠心服务十七年，在我房里穿插，从来不会不见一枚针，可是一直想回家与亲人团聚，我赠她——quot;

    珊瑚端坐不动，看得出感怀至深。

    接着是厨子、园丁、女仆、司机，各人都有丰富的礼物。

    忽然，清流听到自己的名宇。

    quot;唐清流，我们认识不到一个月时间，可是待我赤诚，使我感动，清流似我年轻时，除却青春，一无所有，最担心无家可归，清流，我送一笔证券给你，看看是否可以改变你的命运。quot;

    欧阳律师读到这里，耸然动容，像是十分意外。

    清流本身莫名其妙。

    债券，可以当燃眉之急吗？

    读毕遗嘱，珊瑚叫人取出一只水晶碟子，上面放十来件珠宝。

    quot;太太说，各人挑一件做为纪念，清流，你先拣。quot;

    quot;不，quot;清流连忙谦让，quot;我最后来，应由老程先生先。quot;

    老程苦笑，quot;女性饰物，我要来无用。quot;

    都是不贪婪的君子人。

    各人随手挑了一件离开书房。

    碟子上只剩下一只没有宝石的指环，清流顺手套在右手中指上，尺寸刚刚好，半晌，又脱下来细看，见指环里恻刻着字母，分明是姓名缩写，是M与，这两个人是谁呢？

    随着主人逝世，一切往事都已湮没。

    quot;唐小姐请留步。quot;

    清流转过身来。

    欧阳律师上前来谨慎地问：quot;唐小姐，可需要我帮你打理那笔证券？quot;

    quot;需要专人打理吗？quot;

    quot;我想需要。quot;他吸进一口气。

    quot;那就麻烦你了。quot;

    quot;唐小姐，每个月分利息时我通知你。quot;

    清流问珊瑚：quot;是些什么证券？quot;

    quot;我不知道，从未听说过，你真想知道是怎幺回事，到欧阳处叫他解释好了。quot;

    各人已打算收拾行李离去。

    除出清流，他们都有地方可去，接着的一个星期内，老程先走，接着是珊瑚。

    她问清流：quot;找到居所没有？quot;

    quot;在看小公寓。quot;

    quot;别太挑剔。quot;

    清流苦笑，quot;欧阳律师说他可以帮忙。quot;

    quot;嗯，他那样热情，可见太太给你那笔证券价值恐怕不少。quot;

    清流不语。

    quot;清流，我们走了之后，你多多保重。quo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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