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uot;
祖母摇摇头,quot;我已经走不动了。quot;
承欢应一声。
祖母此时摘下颈上项链,quot;给你做礼物。quot;
quot;这——quot;
quot;收下吧,如今还买不到这样绿的翡翠呢,我一向看好你,承欢,你那弟弟就不行,自小毛躁,不成大器。quot;
承欢连忙道谢,好像连祖母对弟弟的劣评也照单全收似的。
老人呷一口茶,缓缓说:quot;承欢,你看这时势如何?quot;
承欢正把那条赤金链条系在颈匕,忽闻此言,不禁一愣。
她试探地问:quot;祖母是指——quot;
quot;要换朝代了。quot;
quot;呵是。quot;
老人有点惊疑,quot;会打仗吗?quot;
承欢看辛家亮一眼,她很少同亲友谈到这个问题,可是对着祖母,又觉不妨坦率一点。
因此答曰:quot;我想不会。quot;
quot;会流血吗?quot;
quot;不用担心。quot;
quot;承欢,你要坦白对我讲。quot;
承欢没想到老人会如此关心政情,十分意外。
quot;上次人民得到解放,麦家很吃了一点苦。quot;
承欢料不到祖母用词这样诙谐,不禁暗暗好笑。
quot;你不打算移民?quot;
承欢摇摇头。
quot;不怕?quot;
承欢说:quot;世界不一样了,资本主义改良,他们也有进步。quot;
quot;你确然相信?quot;
承欢只得说:quot;这也是一种抉择,任何选择都需付出代价。quot;
quot;换句话说,你也承认有风险存在。quot;
quot;那自然,生活中危机四伏,过马路也需小心。quot;
quot;嗯,quot;祖母点点头,忽露倦容。
看护出来巡视,quot;麦老太,你午睡时间到了,叫客人下次再来吧。quot;
老人握住孙女的手,quot;承欢,你与父母弟弟不同,你是个出色的女子,我祝福你,将来生了孩子抱来给我看。quot;
承欢恭敬地称是。
与辛家亮走出疗养院的门,承欢却有点感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