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好似只余夏铭心一人在伤春悲秋。
铭心对元心反而有点失望。
quot;元华好吗?quot;
quot;很好,谢谢,她丈夫非常会做生意,她此刻是三子之母,地位尊贵稳定。quot;
从前的娇纵早已蒸发。
quot;元心,你那些放在窗台上的银相架,记得吗,现在都在我那里。quot;
可是元心一手自男友处接过婴儿,一边顺口问:quot;什么银相架?quot;
铭心噤声。
当事人真的不想记起,她也得识趣。
元心让她看婴儿的近照,这次,相片只是放在五元一本的照片部里。
元心的手粗糙了,笑起来眼角也有钿叙,她已再世为人,浑忘前生之事。
她哪里还像在棒木地板上手绘玫瑰花的少女卓元心。
可是,一个人总得改变性格来适应生存环境,旁人觉得欷虚有什么用。
再过一会,铭心告别。
quot;请留步,quot;王律师笑,quot;夏老师,一起吃晚饭可好,我约了保姆来带孩子,我们即刻可以动身。quot;
quot;不客气,我另外有事。
元心送她到门口。
铭心终于说:quot;元心,你变了许多。quot;
她愉快地承认:quot;长大了。quot;
铭心点点头。
quot;应替我高兴才是。quot;
铭心不得不说:quot;是quot;,握着她的手摇摇。
quot;你可有事作?quot;
她笑,quot;我在雷门电脑办事已超过两年,否则,何来生活费。quot;
当中发生过许多许多事,铭心适可而止,不再提问。
她终于与元心道别。
那夜,她在记事部中这样写:quot;喜讯!我找到了卓元心quot;,接着铭心又写:quot;那真是卓元心吗?她对故园不复记忆,亦不愿提起。quot;
quot;毕竟,我只是她在某个暑假邂逅过短短数周的家庭教师,她对我印象早已淡忘,如何深谈?quot;
quot;看样子,我也该忘记故园了。quot;
铭心细看自故园拍卖得来的银照相架子。
她忽然觉得疲倦,不由得靠在沙发背闭上眼睛。
耳畔传来嬉笑声。
啊是少女卓元心,调皮地看着她问:quot;什么,想忘记我们?quot;
背后站着元宗与元声,一式白衣白裤,像是准备出海。
元声笑说:quot;铭心,别来无恙乎。quot;
铭心却对元宗说:quot;我收到了你的画。quot;
元声委屈地说:quot;是我危急中把它抢救下来保存至今。quot;
quot;谢谢你,元声。quot;
quot;你心中只有元宗。quot;
quot;不,我怀念你们每一个人,甚至是元华。quot;
背后传来嗤一声笑,quot;甚至是元华,什么意思?quot;
元华双臂抱在胸前,一贯怀着敌意,冷笑着看牢铭心。
quot;元华,你好。quot;
元声说:quot;还等什么,一起上船去玩个痛快。quot;
他伸手来拉铭心。
铭心悄悄落下泪来,即使在梦中,她也知道这是个梦。
她已永远失去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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