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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平躺下,起码睡七八小时才叫休息。

    全盛时期已经过去。

    他想在那样柔软的唇上吻一下,他在该刹那并无其他意思,就像一些大人忍不住搂抱亲吻活泼可爱的幼儿。但车子一停,世贞即刻醒来。

    quot;啊,到了。quot;她说。

    趁她未推开车门,童保俊说:quot;下星期,你与王子恩一起陪我到新泽西走一趟。quot;

    quot;那张合约还未谈拢?quot;

    quot;去年他们派人来,今年很应我们走一次。quot;quot;呵,礼尚往来。quot;

    quot;再见。quot;世贞推上车门,朝他摆摆手。

    她打一个呵欠,抬头看去。都会的夜空永远是浑浊的灰色,远处有霓虹灯橘红的反光。她盼望看到蔚蓝色丝绒般天空,观看铺天盖地灿烂星光。

    可见前辈们说得对,人生不如意事常八九。

    世贞连妆都未卸,就倒在床上熟睡。第二天上班,她在电梯碰到营业部王子恩。

    随口便说:quot;子恩,你有现成的美国旅游签证吧。quot;王子恩一怔,quot;谁去美国?quot;

    世贞即时明敏地改变话题:quot;你到过大峡谷没有?quot;王子恩笑,quot;到了纳华达,自然只余进赌场的时间。quot;一开口便讲错话。童保俊想必尚未宣布。

    昨晚他送她回家,一定有许多人看见,她最好紧闭着嘴,一语不发。

    世贞忽然觉得寂寞,从前上班,与同事打成一片,吵吵闹闹,嬉笑诉苦,痛斥老板,不知多开心……但,凡事都得付出代价吧。她朝王子恩赔笑。

    甫坐下,老刘便进来说:quot;王小姐,老太太与童先生今早已赴新泽西。quot;世贞又一怔,quot;有急事?quot;老刘不作答。

    又是秘密,简直不能开口问任何事。世贞只得维持缄默。

    老刘说:quot;王小姐,这是你的飞机票,请你明朝起程。quot;世贞睁大双眼,她以为此行已经取消。

    quot;王子恩与我一起去吗?quot;老刘迟疑片刻,quot;我不知道其他人的事。quot;他出去了。

    这就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意思吧,明天就得上路。

    世贞速赶案头工作。那天下午,公司来了稀客。

    世贞到接待处一看,讶异得说不出话来,quot;姐姐,你怎么来了。quot;宇贞一脸笑容,手抱幼儿,quot;我们在附近医务所打防疫针,顺道过来看看。quot;幼儿睡得十分平稳,世贞笑,quot;个子大了许多。quot;她请姐姐到会客室喝杯茶。

    宇贞打量她的办公室,啧啧称奇,quot;你也该下班了吧,我还没去过你家呢,不如一起走。quot;世贞说:quot;我明早要出差,今天要晚下班。quot;宇贞却道:quot;不如先回家休息一下,然后再回来赶通宵。quot;都替她想好了。

    世贞只得笑笑,quot;好吧,一起走。quot;quot;先叫部车。quot;

    quot;不用,我有司机。quot;抱着小孩的宇贞不由得艳羡起来。

    原来年轻女性的出路多得很。十五分钟车程就到了世贞新家。

    幼儿仍然憩睡,世贞把他轻轻放在床上。

    宇贞四周围三观,quot;客厅家具尚未置妥?quot;quot;没有空,也无客人,因此耽搁下来。quot;

    宇贞站露台上看风景,quot;这里一站可以大半天。quot;世贞赔笑。

    孩子醒了,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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