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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头当然有个原因。

    当事人不说，没人知。

    一星期下来，总收入二百八十元。

    收银机整个晚上才叮一下。

    付电费都不够。

    简直不象话。

    对面街快餐厅整天座无虚席，少男少女提着手提录音机聚集在门口谈笑喧哗，有时还交换最新舞步心得。

    很多时间丹青静静自窗口看过去，微笑着欣赏。

    她记得自己从来不曾那样笑过。

    不不，她并非不快乐，但要象那些年轻人，仰起头，眯起眼，甩着头，弯着腰，尽情尽力，恣意由衷地哈哈哈哈哈，她从来没试过。

    个性使然。

    有时阿姨问：quot;要不要过对面看看？quot;

    丹青摇摇头，知道合不来。

    她不觉世上有什么事值得如此踌躇志满，欢笑庆祝。

    但她佩服羡慕可以笑会得笑的人。

    阿姨呷一口自制咖啡，quot;年轻真正好。quot;

    丹青微笑。

    quot;丹青，倘若我离开这个地方，你会记得我吗？quot;

    丹青抬起头，quot;当然我会想念你。quot;

    阿姨又问：quot;假如我过了身呢？quot;

    丹青回答得在自然不过：quot;我会带着花到你墓上，并且把你的故事告诉我的孩子。quot;

    娟子阿姨非常感动满足。

    丹青说：quot;但是，那是很遥远的事，我们不谈那个。quot;

    她隐隐觉得不妥，记得父亲曾经说过：有三件事，最好勿要在成年人跟前提起，该三大忌讳是死亡，税务，及移民。

    虽然娟子阿姨仿佛不大放在心上，丹青还是急急顾左右言他。

    母亲最怕老，有空的时候，端坐镜前，看不到几分钟，便长长叹息。

    常常发些令丹青忍俊不住的牢骚，象quot;不知恁地，浑身皮肤上都长出颜色的痣与雀斑来，各型各类，象开展览会quot;，或是quot;一过四十岁，还分什么鹅蛋脸与尖脸，面颊上的肉受地心吸力呼召，统统往下坠，面孔越拉越长quot;。

    丹青十分欣赏这种无奈的幽默，转述娟子阿姨，两人笑得前仰后合。

    年轻是否真的这么好呢，年轻的人都不知道。

    丹青自觉有许多烦恼。

    从脸上的小疱到升学问题，都使她不能尽情享受这段流金岁月。

    趁着这没有月亮，没有进帐的晚上，丹青把握机会，同娟子阿姨把难题一一讨论。

    quot;到底考得怎么样嘛，考生本人心中一定有数。quot;

    丹青默认，世上有什么奇迹，不外是一分耕耘，一分收获。

    quot;约一两个甲，其余则乙丙不等。quot;

    quot;太差了。quot;

    丹青低头，quot;我也知道。quot;

    quot;从小你对功课是吊儿郎当的。quot;

    丹青不语。

    阿姨取笑她，quot;眼看史密夫、华沙、威斯理、布朗统，退而求其次，牛津剑桥、耶鲁哈佛，普林斯顿史丹福也全部无望，尴尬了。quot;

    quot;阿姨我原以为你会安慰我。quot;

    她摇摇头，quot;我才不骗你，种瓜得瓜，种豆得豆。quot;

    丹青不服气，quot;你同妈妈也不是名校出身。quot;

    阿姨按熄香烟，quot;我们那时自学出身都还行得通，社会要求不一样。q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