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刚才，她分明心中有事。

    丹青问：quot;你几时回老家？quot;

    quot;幸亏不是问我什么时候回姥姥家。quot;

    他老爱这样打趣丹青，她看他一眼，不去睬他。

    丹青目光四处浏览，落在书架上，quot;咦quot;的一声，停留不动，象是发现新大陆。

    她走到书架前面，quot;这里有方渡飞全套著作，你大哥是小说迷？quot;

    乔立山没有表示什么。

    quot;我以为只有我才拥有整套方氏作品，永不外借。quot;

    quot;是吗，女孩子喜欢看小说，不算稀奇。quot;

    quot;你总把少女当作低等智慧生物，马马虎虎混日子的小动物，给什么吃什么，给什么看什么，不知好歹，不动选择。quot;

    quot;丹青，别多心。quot;

    丹青笑，quot;大男人作风。quot;

    她用手划过方氏丛书，回到椅子上，搁起腿。

    quot;要听什么音乐？quot;

    quot;我很小就开始看方渡飞。quot;

    quot;啊。quot;

    quot;那大概不是他的真名字，但谁在乎，他是老伯伯也无所谓，读者不过挑好看得来看，作者是俊是丑，是善是恶，读者才不理。quot;

    quot;真的吗？quot;乔立山意外。

    quot;当然，谁见过方渡飞？他老人家长居北美洲，谁知他是个怎么样的人。quot;

    quot;你猜呢？quot;

    quot;何必花这个脑筋。quot;

    乔立山只是笑。

    丹青觉得有点不大妥。

    渐渐一幅幅图画连在一起，换了平时，拼图游戏早告结束，但近日来发生太多事，她由得一块块碎片搁在那里不动，现在，现在这些碎片自动凑到一起。

    艾太太说过，方渡飞是艾老的学生，这么说来，他是乔立山的师兄。

    不，丹青心底水晶似清晰，这家伙，他就是方渡飞本人。

    她笑了。

    尽管心事重重，这一份非同小可的惊喜还是令她衷心欢欣。

    quot;你明白了。quot;乔立山说。

    quot;要这么久才想通，不算聪明。quot;丹青指指脑袋。

    quot;你没有把两个名字联在一起而已。quot;

    quot;乔立山才是你真名字？quot;

    他点点头，quot;家母姓方。quot;

    丹青从头到脚又打量他一次，乔立山被她看得不好意思起来。

    丹青说：quot;奇怪，太迟了，先入为主，我只觉你是乔立山。quot;

    他大笑，quot;我的确是乔立山。quot;

    quot;但方渡飞比乔立山出名，兼比较有成就，所以你应该是方渡飞。quot;

    这番话开头不易明白，想一想，又有真理存在。

    的确怪同情地说：quot;很矛盾吧，既要做方渡飞，又要做乔立山。quot;

    乔立山怔住，慢慢回味，然后回答：quot;做惯了也不算什么，开头的时候，比较天真，一时觉得自己不是个普通人，一时又醒悟过来，觉得再平凡没有。quot;

    丹青侧着头，quot;我仍然觉得你是乔立山。quot;

    quot;好极了，坦白的说，方渡飞的朋友比较多，一般人对他兴趣较大，乔立山则过着颇为寂寞的生涯。qu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