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干涸的草地
早已干涸的草地(1)
我不是没有内疚,但爱情让我失去一些应有的理智。我在半夜三点的时候跑到郊外一座废弃的小楼上去抽烟,看烟头从高空坠落,一个微弱的火花,绝望地掉向早已干涸的草地。
草地下面,是一片黑色的肮脏的泥土。
我对自己说:吧啦,你不坏,你只是一个任性的孩子。
有一天放学,我从学校里晃出来,忽然看到了许弋。
他背着个大书包,靠在校园门口那颗巨大的梧桐树下。他看着我走近,眼神里有些藏也藏不住的忧伤。
我走过去,捏着嗓子故作轻快地说:“帅哥,干嘛哩?今天居然敢逃课??”
“我想你了,吧啦。”许弋有些委屈地说,“我居然两天都没有你的消息。”
我伸出手,在他的脸颊上迅速地捏了一小下:“对不起啊,宝贝,我这两天忙晕过去啦。”
“你忙什么?”他问。
“忙什么呢,嗯,让我想想。”我把眼睛抬起来看天,结果我看到了黑人,个子很高的黑人,带着七八个男生,正从学校里面走出来。
我的心里咯噔一下。
我想让许弋快走,但是已经来不及了。黑人一伙很快就围了上来,黑人又戴那些让我眼花缭乱的金属饰物了,他不说话的样子有些恐怖,看上去像一条就要吃人的狗。
我推推许弋说:“你先走。”
许弋没动。
黑人粗声粗气地说:“这难道就是你喜欢的小白脸?吧啦,你的品位越来越让人难以理解啊。”
“你敢动他,你试试?”我对黑人说,“我会跟你没完。”
“哈哈哈哈……”黑人仰天大笑,“黎吧啦,我才发现你他妈不是一般地会疼男人!”
“那是。”我说,“你他妈被我开除了,只有嫉妒的份了,怎么着?”
“我能怎么着,我不想怎么着,我压根也不会怎么着,我就算要怎么着我也不会让你知道我要怎么着!”黑人急了,绕口令却说得倍儿溜。
“滚!”我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黑人手下的兄弟一个个愤怒地看着我。
许弋在我的旁边喘着粗气。
我的脑子在飞速地运转,如果真的打起来,我应该是打110还是去搬救兵,还是到学校里去找老师,在我没有想清楚的时候,黑人却打了一个沉闷的响指,用一种败下阵来的语气对大家说:“我们走。”
说完,他第一个转身大踏步地往前走去了。
我一颗悬着的心刚刚放稳,意想不到的事情却又发生了,许弋冲了上去,挥起拳头,从后面给了黑人的肩膀重重的一击,嘴里还喊着:“光头,我警告你,你不许欺负吧啦,我绝不允许你欺负她!”
场面顿时混乱起来。
我可怜的没有理智的孩子,他以一抵八,你可以想象得到结局。
他被打破了头,在医院里躺了整整的一个星期,还被学校处分。
我的奋不顾身到底换来了张漾的信任。他终于悄悄地摸进了我的家门,朝我竖起大姆指说:“丫头,干得好,我就知道你能行。”
老太婆又在外面打麻将,按我的经验,她肯定不会回来。
我说:“小白杨,你要奖励我,我为你堕落。”
“得了吧,”他说,“你别告诉我你是第一次。”
但那真是我的第一次。在我狭小逼仄的房间里。我看到张漾慢慢地走近我,我的宿舍里混杂着许多特殊的气味,女孩子淡淡的经血味,香熏内衣的气味,沐浴乳洗发露、还有各种香水的味道。当然还有张漾的味道,阳台上有一串粉红色的风铃,在下午三点空气里四处游走的暖风里发出叮叮当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