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没有。生活中,又有多少女人,把“当做没有”作为自己的信条来自欺欺人?如此去想,那句“女人天生需要怜悯”的话也不无道理,因为她们不光会被男人骗,心甘情愿地被男人骗,还要为了男人来自己骗自己。而这一切,都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贰
在顾姳的安排下,我又和Peter见了一面。Peter是一个标准的美国西部男人的长相,却穿了西装。不止一次,私下里我都和顾姳打趣,他要是换套牛仔服,再骑一匹马,应该就是西部牛仔啦!顾姳敲我的脑袋:“他可是曼哈顿文化圈里小有名气的代理商。因为这几年中国小说、电影在美国卖得都不错,所以他才打算在中国找几个还不算太红的青年女作家,引一些版本过去。”
Peter仍然重复了那些话。十年,我还是犹豫,没有很快地答应下来。那天我们坐在太仓路的“星巴克”里聊天,我找了个借口告诉他,因为身份关系已经在某机构,所以有这样的签约动作,还得要报批一下。Peter耸耸肩,表示无所谓,他可以等。
后来,戴方克说,那天他在“星巴克”里已经看到了我。
戴方克的出现,纯属偶然。我和Peter见完面后,因为赶着去和毕绿、艾贝蒂吃饭,走得很匆忙。到了饭店,想给她们打电话,一掏口袋才发现手机没了,只好先跑到路边的公用电话亭里给自己的手机打电话。对方是个男人。
“对不起,我想我手机掉了。是你捡到的吗?”我问,心里有点忐忑,分不清对方是小偷还是好心人。
“嗯。刚才你把它落在‘星巴克’了。”他说。
“哦。”我心有些着落,又问,“那你可以把它还给我吗?”
“可以,不过你得请我吃饭。”对面开始调戏了。
就这样,我和戴方克开始了第一次见面。也许那个时候,我就该预知到,这个男人身上有他随性的放纵。
我们的第一次见面地点还是在原来丢手机的地方。我和他约定好相互会穿衣服的颜色,然后在无数把巨大的遮阳伞下寻找。那也是一个夏天,我穿了一件黑白条纹的t-s,一条黑色短裙。他则穿了一件蓝色衬衫,一条浅褐色沙滩裤,戴一副墨镜,远远地看过去,挺英俊的。原本在电话里那么被调戏,我是想赶紧拿了手机,请这个人吃顿感谢饭,随便他想吃什么,然后走人,谢谢,拜拜。可我承认,见了面后,自己心里动了点不一样的情愫,像是梅雨过后,长在毕绿家草编脱鞋上的霉菌,小小的,一丛丛的,毛茸茸的。心很痒。他谈吐温和,不似电话里那么轻佻,皮肤颜色健康,剃一个干净的板寸头,说话时两只手小幅度地比划。我们随便聊着,知道他是做咨询师的,每次一有项目便要出差,一个月,甚至几个月。
那次见面后,很快我们就在一起了。那也是我和楚鸿毫无联系的几个月。毕绿说得没错,走出一段感情的最好方法是,开始另一段感情。我和戴方克像所有热恋中的男女般,每天打很多电话,发很多短信。我们吃饭,逛街,看电影,做爱。我享受着他说出来的每句甜言蜜语,也享受着被人依赖的满足感。和楚鸿完全不同,戴方克的表达是热烈的。虽然很多人都说,过于热烈的爱,往往消逝得也快,可当时,我并没有相信。
现在去回想,也许那些热烈的也不至于是欺骗,因为在爱中,能让女人跟理智扯上关系的太少太少。不然就不会有我,有毕绿,有艾贝蒂。可为何,大部分男人可以爱得很理智呢?他们即便说再多的情话,心里仍有另外一个声音在告诫自己,别太认真。那是和戴方克彻底分手后,乔枫对我说的话。他说在男人的世界里,感情远远不是全部。即便当他们热爱着一个女人时,这种热爱也是有条件的。
戴方克正在洗澡的时候,瞿颖宁在楼下按门铃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