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可以叫我艾贝蒂。”
“哦?艾贝蒂,是《时尚周刊》那个专门写美食专栏的艾贝蒂吗?”小俞的女朋友兴奋地问。
艾贝蒂点点头:“那只是工作而已,我是一个美食编辑。”
乔安娜又绕着艾贝蒂问这问那,问她附近有什么好餐馆可以推荐一下。今天是她和小俞恋爱一周年的纪念日,本来就说要去找间好餐馆纪念一下的。艾贝蒂粗粗地想了想,便推荐了附近的一间日本餐厅给他们。走的时候,她没有问小俞留电话,也没有留自己的电话给小俞,甚至于,她连头都没有回。香港广场的商场里传来一首歌,叫做《相见不如怀念》。
从阳朔回来后,戴方克在泰国就已经露出端倪的另一场“背叛”终于完全浮出水面。当我看见小碟盘上的上海国际饭店的开房单时,突然觉得原本紧紧绷着的心,沉落了。好像是大大地松了一口气,终于是看到了,而不是在每天猜想。有时候,我也会对自己说一些自欺欺人的话,比如,如果不看见这些,那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反正不知道就是没有,不是吗?可他却又偏偏要如此粗心大意,抑或者,并不是粗心大意,而是他根本没在乎过,根本没把这事情当做一件多么了不起的事,需要遮遮掩掩,他觉得不!当然,也许我应该感谢戴方克的粗心与疏忽,这才让我的直觉和敏感都一一得到了印证。
戴方克承认和那个女人开房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上次瞿颖宁来找我的那晚,他也是跑出去和她幽会。我愤恨了,暴跳如雷。这是有史以来记忆中,我第一次发这么大的火。我扑了上去,一口咬住他的肩膀,眼泪直流。他也不喊痛,不还手,只一只手搂住我的腰,说:“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可又要我怎么去原谅,怎么再去原谅?
其实长沙小票事件后,戴方克陆续地向我坦白过几次那之前他做过的“错事”。作为女人,这些事情单独列出来每一件都应该是巨大的伤害,无法被原谅。可我原谅了,并且原谅的同时还给他找借口,找理由,比如从小的家庭环境,比如咨询师长期出差的工作性质,比如我也许长得还不够有多标致,性格不够有多迷人,让他也觉得不够安定……总之,后来回想,那就是一场自我堕落的开始,拼命拼命地把自己往低里压,还真心期待,能够“低到尘埃里去,然后心里欢喜地,从尘埃里开出花来”。这实在只能用荒唐二字形容。
其实,如果遇见的人对了,低一些,卑微一些也未尝不可;可如果这个人本来就是错的,你越是低,越是卑微,到最后,越会被踩得粉身碎骨。但,又有多少人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个人是对的,还是错的呢?如果不是需要时间来教会每一个人什么叫做爱,什么叫做值得,那生活的意义又是什么?
在戴方克为自己竭力辩解时,抛出了“我没有把女人带回家”的“邀功”言语后,我彻底怒了,将他赶了出去,并把他的所有衣物整理在三个杂物箱内,按照他留的暂住地址叫了一个便利快递。快递取走杂物箱后,我给他打了一个电话,叮嘱他注意查收。电话里,戴方克又像一个做错事遭受处罚的孩子那样,哭了。说真的,那一瞬间,我仍有一些动摇。可想到真的已经太多次了,太多次的谎言,太多次的背叛,我累了,不想再活在这种摇摇欲坠的信任里。所以我没有多吭声,直接掐断了电话,并关机。
当我把将戴方克赶出家的事告诉顾姳时,她显得很开心,拍手。拍完手后,又皱起眉来和我说另外一件事:她发现乔奇善好像和小芹谈恋爱了。
第一个发现这事的,是乔枫。一次,他忘记敲门,就直接进了乔奇善的卧室,看见儿子恰好在打电话。乔奇善听到房门开了,紧张地立即回头,然后一边一手捂着话筒,一边说:“Dad, out!”乔枫觉得有些奇怪,回房和顾姳说,儿子可能谈恋爱了。顾姳这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