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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珉珉笑了，她爱听大人讲话，她从来不喜往孩子堆中找淘伴。

    陈晓非问珉珉：quot;你觉得这女生怎么样？quot;

    洪俊德说：quot;豫生的一个女学生不值得我们花这么多时间来讨论。quot;

    豫生说：quot;讲得再正确没有。quot;

    quot;珉珉才不会喜欢她，是不是珉珉？quot;

    洪俊德温和地对妻子说：quot;够了。quot;

    张丽堂使珉珉想起一个人。

    这左右大概没有人记得她了，但是珉珉对她印象深刻，这人令她敬爱的苏伯母早逝。

    其实张丽堂跟胡敏玲是两个类型。

    张比较粗旷爽朗，脸容艳丽，乌发梳一条马尾巴，长长鬓脚，不，她同胡敏玲不一样。

    第一次来按铃，她看见珉珉，便笑道：quot;我知道你是谁，你是吴珉珉。quot;

    珉珉并不喜欢陌生人与她太亲密，警惕地退后一步，幸亏张丽堂立刻识趣地问：quot;我能进来等吴教授吗？quot;

    珉珉让客人坐在客厅等。

    父亲回来了，没有如常般找珉珉问她一整天过得可愉快，他与客人站在露台上谈功课。

    那位张小姐站在一幅竹簾下，阳光通过簾子，射在她脸上，一丝丝的横印似老虎斑纹，珉珉觉得她双目中有野心。

    过一会儿，她的问题似获解决，珉珉听得她说：quot;那我先走。quot;

    英文大学里的老师对学生都客气地称什么小姐与什么先生，吴豫生说：quot;明天见，张小姐。quot;

    珉珉客气地替她开门，她道谢，自手中一叠书内翻了翻，找出一张书签，quot;送给你。quot;

    那是一张美丽别致的象牙书签，珉珉接过，轮到她向客人道谢。

    出了门她又回过头来说：quot;你有一双猫儿眼。quot;

    珉珉一怔。

    她笑，quot;我知道你在看我。quot;

    珉珉没有回答。

    吴豫生向女儿解释，quot;那是我班上优秀学生之一。quot;讲完了才发觉他同晓非一样，太过怕珉珉多心，但是又身不由己地补上一句，quot;我对所有学生都一样。quot;

    珉珉把象牙书签搁一旁。

    接着一段日子，张丽堂有时一个人来，有时与男同学来，那男生把她送到门口便下楼一直在晒台上等，等得闷便扔石子出气。

    参考书多，一条问题便花上几十分钟，珉珉从来不去打扰他们，但是每次她都知道张小姐逗留了多久。

    珉珉一直不出声，直到一次她父亲失约。

    她到凌教授家参加他们女儿生日茶会，茶会在下午五时结束，珉珉到六点尚在人家客厅呆等家长来接，她拨过电话回家，没人听。

    天渐渐暗下来，黄昏更加带来恐惧，她一声不响，忐忑不安，暗自着急。

    凌太太笑说：quot;我可以送你回去，你有没有门匙？quot;

    珉珉摇摇头。

    quot;不用急，大不了在这里吃晚饭。quot;

    珉珉不出声。

    父亲从来没有失过约，她明明约好他五点。

    quot;来，quot;凌太太很随和，quot;我带你参观我们家，这是凌伯伯书房，他是你父亲的副教授你知道吗？你看，这些是今年的试卷草稿，大学生同小学生一般要参加考试呢。quot;

    门铃在这时候响了。

    凌太太笑，quot;看，你父亲来接你了。q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