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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珉珉睁开眼睛，看到意长红粉绯绯的面孔。

    她冷静下来，微弱地说：quot;我做噩梦了。quot;

    quot;又是那场火灾？quot;意长问，quot;你又看到房间中熊熊烈火？quot;

    珉珉点点头。

    意长把她自床上拉起来。她忽然看见床角下两只书包，quot;哎呀quot;一声，quot;你还没有做功课，那我问谁抄？quot;

    珉珉靠在墙角，quot;交白卷好了。quot;

    意长咭咭笑起来。

    quot;我们在山顶兜风。quot;意长告诉珉珉。

    珉珉不出声。

    quot;小邱明明针对你而来，珉珉，此刻让给你还来得及，迟些时就不准讨还了。quot;意长笑。

    珉珉说：quot;那是惠长的朋友。quot;

    意长跌在床上，不在乎地说：quot;管她呢！quot;

    quot;太危险了。quot;珉珉冲口而出。

    意长说：quot;我一直喜欢他，我不觉有什么不对，大家有选择朋友的自由。quot;

    quot;也许惠长跟他另有默契。quot;

    quot;你指婚约？不会的。quot;

    珉珉不再置评，她虽然还小，也知道多说无益，徒然令意长生厌。

    珉珉不能忘记惠长手中那把童军刀。

    那么年轻那么偏激冲动，也只有他们莫家的孩子。

    顶着台灯做功课，一夜睡不好，第二天珉珉喉咙痛，含着消炎糖，珉珉更加不想说话。

    下午她约了阿姨在饭堂等。

    陈晓非准时迎上来，看到苍白的珉珉，忙问什么事。

    珉珉咳嗽一声，理一理手上的书，喉咙微微沙哑，说道：quot;阿姨，把那场火灾的来龙去脉告诉我。quot;

    陈晓非一愣，随即说：quot;珉珉，我已说过多次，那是一宗意外。quot;

    quot;你确实？quot;

    quot;我不在场，但当地消防局的确报告说，现场有明显的痕迹由电线走火形成。quot;

    珉珉凝视阿姨，想在她面孔上寻找破绽，陈晓非是何等样角色，怎么会让小外甥找到蛛丝马迹，两人对峙良久。

    珉珉道：quot;外头人不是这么说。quot;

    她阿姨摆手，quot;我一向不听鬼叫，你千万别把闲言闲语转告我，我劝你也不要理会。quot;

    过半晌珉珉点点头。

    quot;老远叫我来就这个？quot;

    quot;是，我有怀疑，我记忆中的母亲太不快乐。quot;

    quot;你几时见过快乐的成年人？quot;

    说得很对，珉珉没借口再盘问下去。

    quot;我从没见过像你这样多回忆的少年人。quot;

    珉珉牵牵嘴角，quot;是，我可以想到老远老远的世界去。quot;

    她阿姨憧憬地微笑，quot;那时候，花正香，月正圆，罗密欧还正爱着朱丽叶。quot;

    珉珉也只得笑起来。

    quot;不要为回忆昨天而错过今天。quot;

    珉珉知道阿姨并没有把全部事实告诉她，也许，也许再过三两年，她可以重拾这个话题。

    陈晓非回到车子上才敢垮下来，她把脸搁在驾驶盘上休息。

    珉珉晶莹的目光已烙在她心中，一闭上眼就看得见。

    珉珉要知道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