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微雨，后来雨势渐急，她自书包取出一方丝巾裹头上，匆匆走过校园，听见有人叫她，珉珉不用回头，她知道那是邱进益。

    她没有为他放缓脚步。

    他追上来，她抬头一看，吓一跳。

    小邱左眼肿如核桃，又瘀又紫，分明是给什么重物击过，或是给谁打了一拳。

    他轻轻说：quot;惠长的水晶纸镇。quot;

    摔不死他算够运，珉珉不由得笑起来。

    小邱两只手插在裤袋中，quot;其实她们两个人都误会了。quot;

    珉珉看着他。

    小邱说下去：quot;我的目标不是她们。quot;他停一停，quot;相信你一直都知道。quot;

    珉珉不出声。

    quot;我决定在稍后告诉她们，我约了惠长与意长在同一地方见面。quot;

    珉珉惊问：quot;你难道不能更含蓄地处理这件事？quot;

    quot;开门见山说明白岂非更好？quot;小邱笑笑。

    他转头走了。

    珉珉奔回宿舍，推开房门，看见意长正在挑外出服，把一件一件裙子往身上比。

    珉珉拉住意长，quot;别去！quot;

    意长意外地问：quot;你可知我约了谁？quot;

    quot;无论是谁都不要去。quot;

    意长笑，quot;我一定要去！quot;

    quot;那么与我一起去。quot;

    quot;我去见邱进益，怎么可以允许第三者参予。quot;

    珉珉急得如热锅上蚂蚁。

    眼看着意长笑眯眯穿上新衣披上外套，珉珉一点儿办法也没有，她多么想阻止她。

    过一会儿珉珉间：quot;他来接你？quot;

    quot;不，我自己去。quot;

    quot;下雨呢。quot;

    quot;不要紧，就在学校转角的兰香冰室。quot;

    珉珉沉默。

    她坐着的方向刚好对着窗外，灰色的天空，棕色的枯枝，清寒的空气都似触动她的回忆，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珉珉记得坐在婴儿车里，由保姆推到公园去，就是这种时节，珉珉顿时感觉到不祥的兆头。

    她恳求，quot;意长，请你不要去！quot;

    意长笑，quot;我又不是私奔离开宿舍以后不与你见面。quot;

    quot;意长，我答应过你爷爷照顾你。quot;

    quot;什么，你说什么，quot;意长拾起手袋，quot;我走了。quot;她轻快地溜出宿舍。

    珉珉抢过大衣，披上追出去，已经失去意长的踪迹。

    她问了好几个途人，才知道兰香冰室的正确地址。

    珉珉急步奔上斜坡，肺部像是要炸开来一样，喘着气，推开玻璃门，一看到冰室里的情形，她已经呆住，太迟了，事情已经发生。

    珉珉看见意长躺在地下，邱进益呆站一边，惠长的手握着她的一贯带在身边的童军刀，四周围的茶客吓得只会呆视。

    这是一个凝镜，只维持了两三秒钟，场面便沸腾起来，珉珉听得尖叫声脚步声，有人用力推开她夺门离开是非之地，亦有人高呼报警，邱进益蹲下托起意长的脸，惠长的手一松，利器quot;当quot;一声落地，她用双手掩住面孔。

    珉珉知道她也许只需早来一分钟，这件事就可以避免。

    她束手无策，靠在墙角，闭上眼睛。

    警察已经来了，

    他们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