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进浴间，温锦兰并没有离去。

    quot;你不怕有人窥浴？quot;

    珉珉问：quot;谁，你？quot;

    quot;是我就不稀奇，浴室如果走出一个老师来，那才难得呢！quot;

    珉珉忍不住问：quot;你为什么不喜欢她？quot;

    温锦兰冲口而出：quot;她与我姐姐过不去！quot;

    珉珉一边洗头一边问：quot;有什么深仇大恨？quot;

    quot;她抢我姐姐的男朋友。quot;温锦兰不忿地说。

    不打自招，可见温锦兰存心造谣，会得抢别人男朋友的女人，当然不可能是温锦兰形容的那种女人。

    珉珉拧开暖水冲洗头发，quot;你给她的麻烦已经够多了。quot;

    quot;你为何护着她？quot;

    quot;我不想你们两败俱伤。quot;

    quot;我才不会受伤。quot;

    珉珉用毛巾裹着头发出来，quot;她已经被迫离开圣三一女校，你觉得这样的惩罚还不够吗？quot;

    温锦兰瞪着吴珉珉。

    珉珉说：quot;你对这个游戏已经上瘾，不可理喻。quot;

    她换好衣服离开浴室，身后传来温锦兰的声音：quot;不够不够不够。quot;

    浴缸墙壁上铺着瓷砖，引起回声，珉珉耳畔一直徘徊着quot;不够不够不够quot;。

    第二天，教务主任严女士传吴珉珉去面谈。

    几乎所有教务主任都是戴金丝眼镜穿深色旗袍的太太，那是她们的道具及戏服。

    珉珉一直站着，太太并不觉得学生有坐下来的必要。

    quot;你功课是不错，quot;老太太说，quot;但是--quot;

    quot;但是quot;两字不知坑了多少英雄好汉，天大的好处都叫这二字抹煞。

    quot;但是你的品行一向很成问题，三年前大家都相信你与莫意长事件甚有牵连，结果被你否认得一干二净，今天，我们希望你老老实实回答一些问题。quot;

    珉珉非常警惕，怕老太大会得随时抖出刑具来。

    quot;听说你与叶致君老师过往甚密。quot;

    quot;我只在课余见过她三两次。quot;

    quot;你有没有留意到不正常现象？quot;

    quot;没有。quot;

    quot;你不用怕，你可以告诉我，我在这里，就是为听投诉，校方有义务保护你。quot;老太太声音转和。

    先是威逼，后是利诱，她不是不像秘密警察的。

    可见温锦兰已经来无中生有过了。

    珉珉答：quot;我什么都没有发现。quot;

    quot;真的？quot;

    quot;真的。quot;

    quot;吴珉珉，倘若被我们查到证据，你会被开除。quot;

    quot;我知道。quot;

    quot;我们已经开除了莫意长。quot;

    quot;我也知道。quot;

    quot;没事了，你去吧，有什么异样，马上向我们报告。quot;

    珉珉向她鞠一个躬，退出去。

    在操场走廊，她碰见叶老师，两人只交换了一个眼色，珉珉只觉得四周围有无数亮晶晶的眼睛在监视她一举一动，为免不必要麻烦，她行为只得含蓄一点。

    还有几个月就要毕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