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芹不想否认，她的确对这些新主意没有好感。

    quot;老板的意思是，想帮你订一张合约，小说连新专栏，为期一年。quot;

    quot;酬劳呃？quot;

    quot;老板不是吝啬之人。quot;

    quot;我知道。quot;

    quot;但他也不是兽瓜，现在这种局势，不减价的也只有你岑诺芹小姐一个人，老板不压你价，是因为你有号召力。quot;

    好话谁不爱听，诺芹照单全收，心想，这伍思本虽然锋芒毕露，到底还算一个识货

    之人。

    quot;写什么新栏？quot;

    伍思本示意助手，那位林小姐排开一张卡张，钉在壁报板上，

    诺芹一看，怔住。

    她不相信双眼，白卡纸上书着粉红色的串串玫瑰花环，加上淡紫色被箭穿过的两颗心，衬住七个紫色美术大字：quot;寂寞的心俱乐部quot;。

    诺芹傻了眼。

    伍思本兴致勃勃，quot;怎么样？quot;

    quot;为什么不用寂寞之心？quot;诺芹只能避重就轻。

    quot;嗳，诺芹，年轻读者不喜欢之乎者也，一见就怕。quot;

    啊，错把读者当白痴。

    quot;今日大学生众多。quot;

    quot;那些人都不是我们的读者。quot;

    quot;余不敢苟同。quot;

    伍思本凝视她，quot;我们做过市场调查，诺芹，你让我把新计划说完好不好？quot;

    话不投机半句多，照诺芹老脾气，早应该站起来客气地告辞了，但不知怎地，她仍然坐在会议室里。

    也许是经济不景气令人心怯。

    行家中谁谁谁离乡别井去了南洋写电视剧，制作中断，音讯全无，又阿甲四处叹五更，说找不到工作，而某人一支笔越写越猥琐，乱洒盐花……

    唇亡齿寒，诺芹沉默下来。

    老行尊都说出版业全盛时期已过，八十年代几乎每年都有好几份新报纸杂志出版，今日，文字行业式微。

    有些出版社欠稿酬已有一年，也许是真的逼不得已，也许，是乘机扣克。

    只听得伍思本说：quot;这是一个爱情问题信箱。quot;

    到这个时候，岑诺芹已经倒足胃口，她一边耳朵发麻，她站起来，轻轻说：quot;士可杀！不可辱。quot;

    她原本以为一定能够顺利离去，可是伍思本站起来拦住她。

    quot;诺芹，给我十分钟时间。quot;

    诺芹不怒反笑，quot;我投降。quot;她举起双手。

    quot;请接受改革。quot;

    诺芹说：quot;每个人都有原则。quot;

    伍思本说：quot;我的宗旨是保住饭碗。quot;

    quot;衣食足，知荣辱。quot;

    quot;喂，岑诺芹，你都不像是一个读英文的人。quot;

    诺芹大笑，quot;讲英文不等于无廉耻。quot;

    伍思本也动气了，quot;喂，我又不是叫你奸淫掳劫。quot;

    这倒是真的。

    quot;唏，你反应奇特，真正岂有此理。quot;

    quot;伍女士，已经交出的稿件随你刊登或否，我们谈话到此为止。quot;

    quot;请留步。quot;

    quot;勉强无幸福。quo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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