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quot;要动身也没有这么容易吧。quot;
quot;已经在进行。quot;
quot;你太能干了。quot;
quot;连你都那么说。quot;
quot;你所有决定,我均鼎力支持,我衷心祝福你们母女。quot;
quot;那么,别透露我俩行踪。quot;
quot;明白。quot;
庭风荒凉地笑了,quot;人,是有命运的吧。quot;
诺芹不语。
quot;有些女子由丈夫出钱保母出力,平日炒炒股票搓搓麻将,廿年后孩子顺利进大学,她即升格为贤妻良母,而我们在社会拚力,招惹多少闲言闲语,一举一动,皆成众矢之的,再用功,也落得一个恶名。quot;
这真是最难回答的问题。
诺芹只得说:quot;各有各的道路。quot;
庭风苦笑。
quot;而且,我坚信每个人对每件事都要付出代价。quot;
庭风颔首,quot;这是比较时髦的说法,古老一点的讲法是若然不报,时辰末到。quot;
quot;你动身时我陪你一起去,帮你安顿下来。quot;
庭风黯然说:quot;现在才知道小小就学英语为的是什么。quot;
quot;是呀,我们幸运,我们懂英文。quot;
说说笑笑,庭风心头宽松了,她说:quot;你知道我那画家朋友曹肖颜?quot;
quot;不是移了民去温埠吗,这下子你可以与她团聚了。quot;
quot;她告诉我,一次家长会,有洋妇捐一瓶酒出来抽奖!见到她,叫她买奖券,以为她不谙英文,猛装手势,quot;香槟,喝,法国好酒*,肖显不知怎地,竟与洋妇计较起来,她过去一看,以至标准英国口音回答:quot;不,女士,你这一瓶不是香槟,只有在法国大小香槟葡萄区出产的汽酒才在法律上可称香槟,你这瓶酒可以用来焖牛肉。quot;
诺芹笑着摇头,quot;何必分办,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quot;
quot;你做得到吗?quot;
quot;当然不!我不过那样教人。quot;
姐妹俩哈哈大笑。
移了民,就是另外一种生活了。
空气再清新,花园再大,医疗教育再完善,丢却一班老友,灵魂忐忑不安。
是呀,谁,谁,同谁全在这里,可是你要见的不是他们。
诺芹说:quot;到了那边,会不会找到新伴侣?quot;
quot;为了自己,也为着涤涤,我不会再婚。quot;
quot;不用固执,顺其自然。quot;
quot;又有什么机会,这个年纪的人都有妻室。quot;
quot;也有失婚人士。quot;
quot;是,都似我这般,各自拖头着孩子,还嫌不够复杂吗,算了。quot;
而且,诺芹说:quot;你有钱,需要当心。quot;
quot;去你的。quot;
过两日,高计梁又来了,这次,在门口等她。
仍然穿着西装,可是衬衫没有换,有溃,且绉,已经显得褴褛。
奇怪,一个人这么快就沦落,尤其是男人,丢掉工作,失去收入,再也无法获得照顾,立刻脏兮兮。
他们什么都不会,连熨一件衬衫也不知从何入手。
高计梁吁出一口气,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