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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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uot;你说什么?quot;庭风恼怒,quot;你益发疯癫了。quot;
诺芹挂断电话。
气头上,她这样向文思诉苦:quot;表妹已决定拒绝那头婚约,个人不可能不付出代价而走毕人生,嫁给那种志不同意不合的人,将来会吃苦。quot;
诺芹用手撑着头,写了一整个晚上小说。
深夜十二时,文思的答案来了,quot;表妹那样聪明的人,竟要考虑那么久,才明白到不可能嫁给她不爱的人,你说多么奇怪。quot;
文思说得对,诺芹颓然。
quot;同表妹说:良缘终于会来临,切勿担心。quot;
quot;这种安慰好似太浮面。quot;
quot;当然,我不会算命。quot;
quot;唉。quot;
quot;在写什么?quot;
诺芹不回答。
quot;读者爱看的小说?quot;
诺芹说:quot;我从来不知道读者想看什么,是我先写了我要写的故事,他们选择了我。quot;
quot;说得好,有宗旨。quot;
quot;文思,我想来采访你。quot;
quot;我住得比较远。quot;
quot;我有亲人在温埠。quot;
quot;真是谁没有呢,都过来了。quot;
quot;你不会拒绝我吧。quot;
quot;只怕你要失望。quot;
诺芹忽然问:quot;岂有豪情似旧时下一句是什么?quot;
quot;花开花落两由之。quot;
quot;谢谢你。quot;
诺芹写到凌晨才收笔,躺在床上,半明半灭间,忽然灵光一闪,恍然大悟。
多日来的疑团终于在利那间打开。
难怪信箱开头的时候文思对她的意见如此反感,因为他完全没有共呜,因为他根本不是女人。
文思是男人,他对人对事的观点角度完全不同。
诺芹长长吁出一口气。
真相大白。
她有点啼笑皆非,岑诺芹这个时髦独立的女子原来对牢完全陌生的男子诉了那么久心声,他在明,她在暗。
喂,文思,你为什么不说你是男人?
他一定会回答:quot;由此至终,我有说过我是女人吗?quot;
一个男人,好端端怎么跑来主持信箱?
他的答案:quot;信箱主持难道是女性专利?quot;
他是个辩才,难不倒他。
诺芹兴奋得一夜都没睡好,真刺激,且别让他知道她已发现他的身份。
她终于忍不住,拨电话给伍思本。
电话响了很久,诺芹以为她已搬走,电话已经取消,刚想挂断,有人来听。
诺芹连忙说:quot;打扰你了,我是岑诺芹。quot;
对方像是很高兴,quot;诺芹,许久不见。quot;
quot;可以出来喝杯茶吗?quot;
quot;我现时在工厂区办公,穿戴比较随便,不出来了,你有什么事吗?quot;
quot;没什么,聚聚旧。quot;
对方笑了,quot;你叫思本才对,如今世界,人一走,茶就凉,你肯联络我,算是好人。quot;
诺芹喊一声惭愧。
quot;你们那信箱十分成功呀。qu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