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东西。quot;
quot;是黄豆的一种制成品吧?quot;
小邓大吃一惊,quot;黄豆怎么会是这个样子?quot;
quot;同粉皮由绿豆制成一样,还有,肠粉是米糊所制,喂,你懂不懂?quot;
韶韶像是已经放弃了她那伟大的新闻事业。
那样勤力做,不过是为了母亲,如今母亲不在了,还拼什么死命。
在办公室心思缜密,在厨房却粗枝大叶,成绩远不如上班作业。
真是,一个人的时间用在什么地方是看得见的,姚韶韶已把她一生最好的光阴奉献给写字楼。
说也奇怪,在印务局一做大半年,一天假也未曾告过,尽忠职守。
就在母亲去世一周年那日,上司召她回总部。
quot;韶韶,听说你改过自新了。quot;那负责分配同事的洋人开玩笑地说。
韶韶唯唯诺诺。
quot;调你回京如何?quot;
韶韶笑笑,不语。
quot;你又可得回一间向海的办公室,我帮你一个忙可好?quot;
韶韶不置可否。
此刻她的小房间没有窗户,全靠房顶一盏冷冷的日光灯。
韶韶的思潮飞出去老远。
她开头上班的时候,只在老板房门口一张写字台工作,暗无天日,连挂外套放手袋的地方都没有,做得近视与脸疱都加剧了。
母亲一直问,quot;韶韶,韶韶,带我到你工作地点去看看。quot;她以为亮铮铮的大学生,工作地方也必定闪闪亮。
但是满街满巷都是大学生,哪里去找那么多亮晶晶的办公室。
韶韶一直没敢把母亲往写字楼带,直至她自己拥有一间房间为止。
较年轻的她心花怒放,拿着照相机把房间每一个角落都拍照留念。
quot;韶韶?quot;
韶韶微笑,摊摊手,quot;能够调回来,当然高兴。quot;
洋人说:quot;在银行区,你们这些太太又可以逛名店坐文华咖啡店,唉,真羡慕你们。quot;
韶韶没忘记千恩万谢。
算来算去,算资本主义最厉害,把人人教训得一点儿骨气也无,净会向钱看,鞠躬又鞠躬。
韶韶已经不在乎,但是她仍在这个环境内找生活,太过与众不同也是不行的,装也要装出诚惶诚恐的样子来。
她早已学会谋生的全褂子武艺。
晚上,邓志能讶异了,quot;还调来调去干什么,你不告诉他们,你已经申请移民?quot;
quot;未成事实,不宜宣布。quot;
quot;噫,把机会让给别的同事呀。quot;
quot;我为什么要替别人设想?quot;
quot;韶韶,我很意外。quot;
韶韶说:quot;自私自利有何不妥。quot;
邓志能看妻子一眼,quot;原来你尚未痊愈。quot;
韶韶沮丧地说:quot;我这一生的欢容到此为止,我将永远不会再笑。quot;
quot;听听这是什么话。quot;
韶韶假装看报纸,不去理他。
第二天一大早,韶韶在喝黑咖啡。
才七时十分,电话已经响了。
邓志能大叫:quot;找区小姐。quot;
quot;来。quot;
那边传来陌生的声音。
近年来韶韶已习惯与陌生之声打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