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挺,轻描淡写地问:quot;干的是哪一行?quot;
朱启东顺她的意,诚惶诚恐地答:quot;我是一名小儿科医生。quot;
啊,他的眼睛出卖了他,笑意自他眼角飞溅出来,沾到苏西脸上。
quot;怎么会有空?quot;
quot;我正放假。quot;
quot;你时时放假?quot;
quot;不,刚参加无国界医生组织到蒙古乌兰巴托回来。quot;
苏西探探身子,quot;去干什么?quot;
quot;我负责帮助当地儿童医治缝合兔唇裂颚。quot;
苏西凝视这个年轻人,肃然起敬,可是嘴巴仍然问:quot;没有薪酬?quot;
quot;是志愿行动。quot;
quot;自备粮草?quot;
quot;正确。quot;
quot;乌兰巴托是个怎么样的地方?quot;
quot;夏季白天气温升至摄氏四十五度,可以把柏油路晒至龟裂。quot;
苏西耸然动容。
她不出声了。
朱启东知道他面试已经及格,松一口气。
半晌,苏西试探地问:quot;我可以叫一杯啤酒吗?quot;
quot;当然。quot;
太阳落山了,金光射到苏西毛毛的鬓角上,把她白皙的脸衬托得似安琪儿。
朱启东听见他的心在说话:这是一见钟情吗?
他看着她贪婪地喝起冰冻啤酒来,天真地呀一声,眯起眼,情不自禁地表示享受。
物质世界里,有这样平常心的女子已绝无仅有。
父亲叫他招呼她,他却已决定追求她。
她是谁?不知道,也不重要。
朱启东心思荡漾。
只听得苏西问:quot;你可拥有诊所?quot;
quot;不,我在大学医学院任职。quot;
呀,他不急急替孩子治伤风感冒赚钱。
苏西十分纳罕,这样的年轻人在都会中实在见少,怎么可能在她面前出现,她运道转了。
她微笑,quot;这好似一个盲约。quot;
朱启东承认,父亲回来时非得谢他不可。
今早还想藉故推辞。
quot;启东,你替我到美国会所去见一个人。quot;
quot;爸,叫秘书替你改约会日期岂非更好。quot;
quot;不不不,故人之后,不可将她在约会日历上推来推去,你去见她。quot;
quot;我不认识她。quot;
quot;是一浓眉大眼的年轻女子。quot;
quot;我没有空。quot;
quot;我说你有空,你就有空。quot;
朱启东看着他父亲,quot;爸,所以我经济一向独立,否则真要被霸道的你支使得团团转。quot;
现在,他反而要感激他,父亲的秘书一定有苏西的电话地址。
正想让苏西知道更多关于他的事,口袋里的传呼机响起来。
朱启东第一次觉得有人比他那仅一岁的换心病人更重要。
苏西很了解,quot;医院找?quot;
quot;是,我需即刻赶回。quot;
quot;你不必理我。quot;
quot;我可否再约你?quot;
quot;当然。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