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真笑，quot;这堆衣服足十公斤。quot;

    房间的墙壁是一条条原木，小小窗户外有鹅毛飞舞，呵下雪了，典型北国风光。

    孙毓川把外套搭在椅背上，跑到炉火边坐下。

    程真说：quot;我到楼下取晚餐，听说今晚有牧人馅饼及椰菜猪肉碎卷。quot;

    quot;什么都好，饥不择食。quot;

    说也奇怪，没走到厨房已经觉得香，捧着食物奔上楼去，两人大快朵颐，都觉得平生没吃过如此可口的馅饼。

    接着还有香浓甜的咖啡，程真说：quot;虽死无憾！quot;

    孙毓川有同感：quot;做人其实多简单，我们这帮城市人都被宠坏了，以致需索无穷。quot;

    quot;所以到渔村来体验生活，回家之后，起码一年间会太太平平过日子。quot;

    孙毓川黯然，quot;至多一个月，又故态复萌，为名利权势烦恼。quot;

    quot;你说得对。quot;

    孙毓川看着她，quot;你真赞同我所说每一句话？quot;

    程真温和地说：quot;你远道而来是客，我自然尽力敷衍。quot;

    他微笑，quot;假使我俩正式在一起呢？quot;

    程真一愣，立刻郑重地说：quot;我俩没有将来，永远不会上起共同生活。quot;

    孙毓川意外地抬起头来，炉火窜动使他脸色阴晴不定。

    quot;我擅长许多事，人际关系却并非其中一环，两人在一起，不论同居或结婚，立刻要开始面对开门七件事及众多帐单，有什么意思？我已有一次经验，非常厌倦害怕，不希望再卷入第二次关系，请你做我客人，有缘千里来相会，不必改变现状，我会感激你。quot;

    这是真心话，讲完之后，用手掩住脸。

    quot;可是我希望你长伴我身畔。quot;

    程真笑，quot;我不是你想象中那个人，我脾性急躁，我工作沉闷，不是出差就是埋头苦写，好几小时不讲一句话，你不会喜欢那样一个人长伴身边。quot;

    孙毓川不语。

    quot;而你平时，相信亦忙得不可开交，终日开会应酬，家人难以见你一面，让我们维持现状，直至你认为厌倦，何必把好好的我俩逼成一对夫妻。quot;

    quot;我己提出分居要求。quot;

    quot;那是你在生活上的私人选择，与我无关。quot;

    孙毓川沉默良久。

    程真恳求：quot;你了解吗？请说你明白。quot;

    孙毓川笑笑说：quot;我仍然想与你在一起。quot;

    quot;你不明白！quot;程真失望。

    quot;我追不上你，我是老派人。quot;

    quot;不，你只是没在感情上吃过苦。quot;

    孙毓川讶异了，quot;我此刻就在吃苦。quot;

    程真感动了，就在这时候，有人敲房门，quot;程小姐，你女儿及朋友来找你。quot;

    程真吓一跳，看着孙毓川，quot;你要不要避一避？quot;

    孙毓川但然笑问：quot;我为什么要避？quot;

    程真登足，quot;有外人，不方便，你且躲一躲，这是为你好。quot;

    孙毓川仍然笑，quot;我藏到衣柜还是床底？quot;

    外头已经传来程功的声音，quot;妈妈，你在房里？qu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