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quot;这又不是我们的民族性了。quot;程功狐疑。
quot;中华民族是极之复杂的一个人种。quot;
程功感喟,quot;这我相信,做头脑简单的加仔幸福得多。quot;
程真检查衣柜,quot;这几套行头足可应付过去。quot;
程功忽然问:quot;你有无见到他?quot;
程真知道女儿指的是谁,停一停神,quot;没有了。quot;
程功坐下来,quot;你可记得爱嘉爱伦坡的致乌鸦诗?作家似听见乌鸦在叫永远不再,永远不再。quot;
quot;他想像力很丰富。quot;
quot;我很怕永远不再这种字眼。quot;
quot;青春一过去就永远不再。quot;
quot;可怖,quot;程功掩脸嘻笑,quot;所以要出尽百宝设法留住。quot;
程真改问她:quot;什么时候结婚?quot;
quot;我们正在致力研究时间地点仪式。quot;她笑答。
看样子这也是一种享受,不然不会拖长来做。
第二天,程真的工作正式展开,虽云驾轻就熟,但是到底触觉有点生疏,程真心惊胆战,倘若休息一年,岂非有可能永久脱节?
头几天下班回家,只觉腰酸背痛,午夜梦回,叹息连连,唉,还做什么冯妇拼什么命,明早立刻去辞职。
可是一觉睡醒,喝几杯咖啡,力气又来了,她又更衣上班,她与阿曼达相处得很好,可是程真已过了真心结交朋友的年龄,阿曼达不会成为第二个刘群,但是她俩一样结伴逛街,对异性评头品足。
一日董昕到通讯社来找程真,说了几句重要的话离去,程真拆开他带来的巧克力招呼阿曼达。
印裔美女眼睛都亮起来,quot;那是谁?quot;
quot;我的前夫。quot;程真微笑。
quot;什么!你怎么会放弃那样的人才?quot;
可幸董昕是个可以见人的前夫,同样是离婚,合不来同过不下去是有分别的,后者凄凉得多。
程真只得微笑。
阿曼达赞叹,quot;你真是个神秘人物。quot;
程真失笑,quot;结过一次婚就荣升至如此高贵身份,始料未及。quot;
阿曼达有感而发,quot;在我们国家,离婚女儿代表羞耻,故此我害怕结婚。quot;
quot;谁说的?quot;
quot;亲友议论纷纷,父母抬不起头来,迁怒女儿。quot;
quot;那女子已经十分不幸,还需看尽白眼?quot;
quot;谁叫她当初没有专心选择对象。quot;
程真不怒反笑,quot;世人有哪一个可以有本事看通个人前程?quot;
阿曼达叹口气,但随即精神又来了,quot;你的前夫此刻可有女伴?quot;
quot;我并无问他。quot;程真微笑。
quot;你呢,你是否同幼林走?quot;
quot;幼林是本行一个出色人物,我愿意向他讨教学习,但不可能发展其他。quot;
阿曼达说:quot;你那样挑剔,当心寂寞。quot;
隔几日,程功到通讯社来找母亲,这回子,几个男同事瞪大了双眼,quot;那是谁?quot;
程真含笑说:quot;我女儿。quot;
男士们呆半晌,随即有反应: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