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uot;我这儿子是标准愣小子，别去理他。quot;

    另一张照片是父女三人在门前草地上拍摄的。

    香权赐看上去精神些，他身边站着如花似玉的香宝珊。不，连环不关心她，阿紫呢，他的目光在照片上搜索，只见一个小小瘦瘦的背影。

    区律师在一旁解释：quot;二小姐最不喜拍照。quot;

    连环仍然留恋地抓住照片不放。阿紫，是阿紫，她照旧穿着水手装，翻领外是一条长辫子。头发又长回来了，真好，连环一颗心似落了地。

    区律师知道他恋旧，便笑说：quot;照片送给你吧。quot;

    这是最好的礼物。

    不喜欢海军装的阿紫仍然穿着海军装，连环微笑了。

    连嫂过来一看，quot;哟，大小姐出落得似一朵芙蓉花。quot;

    区律师说：quot;已经有男朋友了。quot;

    连嫂说：quot;一定是个门当户对的好青年。quot;

    quot;的确是，quot;区律师答，quot;徐可立是香先生的得意门生。quot;

    老连与连嫂随听随忘，连环却把徐可立这个名字细细记诵，他有种感觉，这将会是个重要人物。

    在区律师告辞的那一刻，连嫂终于忍不住轻轻问，quot;有没有香夫人的消息？quot;

    区律师迟疑一刻，摇摇头。

    连嫂十分感慨，quot;没有人再关心她，她一个人，肩不能挑，手不能提，不知道怎么样。quot;

    区律师安慰连嫂：quot;不用担心，香先生曾付她一笔款子。quot;

    quot;两位小姐可思念母亲？quot;

    区律师无奈地回答：quot;没听她们提过。quot;

    他告辞了。

    老连悄悄抱怨妻子：quot;怎么问上两车不识相的废话。quot;

    连嫂不以为然，quot;人人都那么乖巧伶俐，我一个人笨些何妨。quot;

    老连没奈何，笑道：quot;连环就是像你。quot;

    连环没听到。

    他回到房间，取出一只空相架，把那帧生活照镶进去，搁在书桌上。

    林湘芹来探访连环，见到照片的香宝珊，惊为天人。

    这一次她是与连环约好的，名正言顺上门来。只见门虚掩着，完全是外国小镇作风，她便招待自己，在连环房间等他。

    许是少女特有的第六灵感，她一眼便落到案头的照片上，香宝珊的脸只指甲大小，却已经足够展示那秀丽无匹的容貌。

    湘芹的心quot;咚quot;一响，难怪这小子成日的恍然若失，可是为着这个小尤物。

    正凝视，连环回来了，诧异说：quot;你好准时。quot;

    湘芹回转头，quot;守时是美德。quot;

    不过她这美德也因人而施，不知恁地，每次与连环约会，她总来不及准备，她渴望早些见他，急不可待，为此忘却矜持，湘芹只觉心酸。

    连环放下球拍，去取笔记。

    quot;你不介意我在此等你吧？quot;湘芹问。

    连环扬一扬手，quot;大家是同学，何用拘礼，我没有秘密。quot;

    连环摊开笔记本，quot;辩论会你是负方队长，我担任正方，大家要对一对口供，切莫弄假成真，火药味十足。quot;

    湘芹却问：quot;这是谁？quot;手指着照片。

    连环看一看，异常淡漠地说：quot;这是我父亲的东家香氏父女。qu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