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那股和善的气质，一丝骄矜之色也找不到。

    quot;听说你在考毕业试。quot;

    徐可立倒是把连环处境打听得一清二楚。

    他又笑说：quot;来，我送你下山坡，边走边谈。quot;

    连环有刹那间的不自在。

    林湘芹已在山脚等他，她老远就看见他俩，徐可立笑笑，识趣地摆摆手跑开，一边说：quot;连环，将来你要来参加我们的聚会。quot;

    湘芹讶异地说：quot;人类的五官组合最最奇妙，有人如此英俊，有人如此丑陋。quot;

    连环却问：quot;你到底有哪一条代数不明白？quot;

    徐可立那么友善，倒使连环意外。

    写完最后一道题目，连环把试卷检查一遍，迟疑地留恋一下，才把卷子交上去。

    这就结束了他宝贵的中学阶段，一直想毕业，待这一天来临，却又不舍得。

    曾被他珍惜的，翻至黄熟的课本笔记，都成过去，如无意外，凭他的成绩，足以考入本市最高学府进修。

    离开考场，连环浑身坦荡荡。

    阿紫在等他，灵活大眼睛似已盼望良久。

    quot;徐可立说，你们碰过头。quot;

    连环点点头。

    阿紫脸上闪过一丝兴奋，quot;你觉得他怎么样，父亲最喜欢他，回来养病也带着他。quot;

    病，连环转过身子，香权赐患病？一直没有人告诉过他。

    阿紫似有更重要的事，quot;连环你可记得从前你答应我什么。quot;

    连环追问：quot;香先生患病？quot;

    quot;他身体不好，病了有些时候了。quot;

    quot;不要紧吧？quot;

    quot;你得去问那些医生。quot;

    连环沉默。所以他回来，所以他才肯回来。

    quot;连环，这些都是我的功课，你曾说过帮我。quot;

    连环回过神来，哗然，quot;我不会替你捉刀。quot;

    阿紫笑，quot;你的口气同徐可立一模一样。quot;

    连环听她短短时间内口口声声提着徐可立，心中有异样感觉。

    他不要像谁，他更不要像徐可立。

    quot;忘记你的允诺了。quot;阿紫很感慨。

    连环不甘心，quot;我从来没有那样说过，我只说我会教你做功课。quot;

    quot;没有分别，quot;阿紫把笔记本子放在连环手上，quot;你做了等于教会我。quot;

    她说的话全然不通，强词夺理，却又这样好听，句句动人，连环知道他遇见了煞星，她有克制他的魔力。

    阿紫见他犹疑，便趋向前去，轻轻问：quot;仍是朋友？quot;

    连环看着她精致的小面孔，quot;永远。quot;

    阿紫松了一口气，舞动纤细的臂膀，十分高兴。

    连环想，纵容她一下，又有何关系，功课对连环来说，是唯一出身途径，当然重要。但对香紫珊来讲，算是什么。

    quot;徐可立问你要不要同我们一起游泳。quot;

    连环摇头，他有他的世界，那世界并不小，也并不见得逊色，有谁闯进他的世界来，他会尽力招待，他却绝不会跑到陌生世界去做不速之客。

    连环清晰地记得香宝珊对他母亲眼中那一丝轻蔑之色。

    就在这个时候，阿紫忽然说：quot;看，徐可立回来了。qu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