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二小姐没有事吧?quot;
连环摇摇头,quot;一帮人都没有事。quot;
quot;是谁发出噪音?quot;
quot;都散开了,没事,睡觉吧。quot;
老连刚想举手熄灯,忽然看到儿子嘴角带着一丝笑意,故问:quot;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事吗?quot;
连环吓一跳,quot;我在笑?quot;
老连摇摇头关上灯。
居然在笑。连环摸着自己的嘴角,心死了,还有什么所谓,笑同哭根本差不多。
他在床上乖乖躺下,双眼刚好对牢天花板;噫,那只小小壁虎又悄悄前来探访他,蹑着足,步步为营,浅灰米色身体是墙壁的保护色,不是这样心静,还真看不出来。只见它打一个圈,又出去了。
母亲最怕它,连环想起来,在她的乡下,他们叫它跳耳朵蛇,最怕它断尾跳进孩童的耳朵里,又称四脚蛇。
连环故意去想些最不相干的事,不知不觉睡着。
梦中有人朝他后颈呵气,麻痒,伸手去拂。
quot;阿紫quot;他说,quot;不要淘气。quot;
他伸手过去握住那只小小的手,乘势转过身子。
他看到了她,小小美丽女孩,穿水手服,像安琪儿。
quot;阿紫,quot;连环紧紧握住她的手,quot;你没有忘记我。quot;
阿紫笑起来,可爱如昔,她精致的面孔还不如连环的掌心大。
连环坐起来,quot;阿紫,让我们离开这个地方,你跟我走。quot;不顾三七二十一,他背起她。
他可以感觉到阿紫的脸压在他背脊上,他听到阿紫说了一句话。
quot;你说什么?quot;连环问,quot;大声一点,大声一点。quot;
忽然之间,她的重量消失,连环背上空空如也,她不见了,连环满室找她,一边叫她的名字。
他蓦然惊醒,呆呆坐起。
差那么一点点,几乎就可以背起她离开这个地方。
他抹去脸上的汗水,侧着身,用枕头压着面孔,痛哭失声。
天亮了,他才静静起来,今天还真是他的大日子,他要去见工,中文高等学府的数学系聘人。
走到楼下,听见他母亲说:quot;……因自小看她长大,有感情的缘故,替她开脱,其实还不就是个不良少女,本市起码十多万名,个个不满现实,无事生非。quot;
连环一怔。
是吗,就是那么简单,是年轻的他那浪漫的憧憬引起的误会?
连嫂接着说:quot;讲起人品,替湘芹提鞋都不配。quot;
老连也忍不住搭一句嘴:quot;湘芹是另外一种人。quot;
quot;真是的。quot;
一抬头,看见儿子,quot;噫,你起来了,衬衫已替你熨好。quot;
学校里接见他的几个教授讲师立刻觉得这个剑眉星目,态度沉着的年轻人是可造之才。
他即时获得录用,工余给他充分时间修硕士学位。
步出会议室,连环非常感慨,这样顺利,不知羡煞多少旁人。但他有他不可告人的苦哀,上帝公道无比。
时间还早,他问过新闻系所在地,信步往探湘芹。接着又有同学告诉他,林湘芹在演讲厅。
她站在黑板前向数十名低班学生讲解一些人行需知的基本常识,讲得活龙活现,时常引来笑声。
是的,湘芹是另外一种人。
奇怪,连环不大记得她小时模样,他比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