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珊一双手搭住连环肩膀，硬是要走进地盘里去探险。

    大宅里的楼梯还在，扶手已经搬走。香紫珊不住地说：quot;你看，连环，这就是徐可立与香宝珊干的好事，为了赶走我，他们卖掉大屋，quot;她语气凄清，quot;毁了香氏基业，大宅此刻拆得一干二净，化作飞灰。quot;

    她站在二楼一只没有玻璃的窗前伤神。

    半晌阿紫转过身子来说：quot;这里，这里是我父亲当年击伤我母亲之处。quot;

    连环默默站在一旁陪她。

    她又匆匆走下楼梯，向小径跑去，抬头看那棵她攀爬过无数次的橡树，感喟道：quot;此刻它又不像从前那么高大了。quot;

    连环一直跟在她身后。

    quot;这是你住的地方。quot;她指一指宿舍。

    阿紫仍坐在那块大石上，连环看着她，脸色迷茫，恍若隔世。

    她问连环：quot;你有没有回来过？quot;

    连环摇摇头。

    她长长叹口气，站起来，忽然又捂低身子。

    连环知有事，忙过去察看，只见阿紫右足踩进一块碎玻璃中，细长伤口流血。

    连环掏出手帕替她裹住，quot;要去看医生。quot;

    香紫珊忽然笑了。

    半晌连环才明白她为什么笑。

    他叹息一声，背起阿紫走出大路上车。

    就在这个时候，不知恁地，竟起了雾。

    天空阴暗下来，一团一团浓雾自大而降，积聚在地下，连环每迈一步，便踢开一些雾气。

    他好不纳闷，大宅虽在山上，却在雾线之下，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大雾。

    今日这景象太特别。

    他背着香紫珊，四周杳无一人，更觉渺茫，像是进人另外一个空间，永远回不到人世间。

    他还是回家去了，但已经是深夜。

    连环不觉得累，电话铃一响，他便去接听。

    湘芹的声音问：quot;连环，你在什么地方？quot;

    连环不出声，这是他良知的声音，他把头靠在墙上，落下泪来。

    quot;连环，讲话呀，发生什么事，要不要我过来？quot;

    连环到这一刹那才明白为何湘芹要说不算。

    是不算。

    quot;我十分疲倦，明天再见。quot;他竟放下电话，置湘芹不理。

    他把背脊贴着墙壁，在黑暗中，一直维持那个姿势，整个下午所发生的事在他脑海中来回奔驰，映象渐渐跳跃出来，在小小睡房瞪着他看。

    那个焦黄的骷髅人忽然自轮椅上爬起来向连环招手，连环还没来得及走过去，他已经变了样子，他变成了香权赐，轻轻对连环说：quot;你可知道爱一个人，比那人爱你要多，其中滋味如何？quot;

    连环大声喊：quot;你为什么不能爱别人，去爱别人呀。quot;叫出来之后，才发觉这番话，是说给他自己听的。

    只见香权赐用手掩住面孔，等他的手放下来，又换了一个样子，他变成美艳的邓玉贞。

    连环挥舞着双手想驱逐她，但是她无处不在，闭上双眼也没有用，只听得她颤声说：quot;那红色车子的主人，终于离弃了我。quot;

    连环支持不住，慢慢蹲下来，问道：quot;你们家的事，为什么要缠住我？quot;

    quot;连环，连环。quot;清脆的叫声，quot;连环我们永远是朋友，是不是？quot;

    quot;阿紫，阿紫。quot;

    他此刻看见的阿紫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