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还是同一日?荷生不能置信,感觉上像已经过了一年,两年,甚至十年,她对时间有点混淆。
有人替她拨一拨湿头发,荷生如惊弓之鸟般弹起来,恐惧地看住那只手。
女同学笑着问:quot;怎么了?quot;
她连忙呷一口酒。
靠着酒力,渐渐松弛下来。
quot;荷生,有什么愿望?quot;
愿望,呵是,愿望,荷生用手撑着头,quot;我要三个愿望。quot;
quot;荷生,别太贪婪。quot;
quot;算了,一个人有多少二十一岁,一下子就老了,让她去。quot;
荷生苦苦地笑。
坐首席的女孩子一阵骚动。
quot;荷生,那边有位先生送香摈给我们喝。quot;
quot;呵,定是夏荷生的神秘仰慕者。quot;
夏荷生已经有三分酒意,转过头去,远侧一张桌子上,坐着个熟人,见荷生看他,颔首示意。
荷生吓一跳。
是烈风。
荷生连忙注意他的女伴,那女孩子穿得很暴露,正翘着嘴不高兴。荷生见不是烈云,放下一颗心。
为什么担心是烈云?好没有来由,荷生觉得她似走入迷宫,无数出路,统统是死胡同,只有一扇活门,但伪装得和其他通道一模一样。
同学问:quot;他是谁?quot;
quot;朋友。quot;
quot;咄,一朋三千里,老老实实,我就没有请喝克鲁格香槟的朋友。quot;
大家一阵哄笑。
荷生再回头的时候,烈风与他的女伴已经离去。荷生发呆,他们那一家人,爱来就来,爱去就去,专门在普通人的生活中留下不可磨灭的涟漪,一圈一圈荡漾开来,到最后,凝固了,变成年轮,他们却当是等闲事。
女孩子到底是女孩子,下半场不胜酒力,散局各自回家。
荷生并没有醉,只是累。
一如所有喝醉的人,不肯承认醉酒。
一如所有无才不遇的人,只是混赖社会。
第二天醒来,荷生先是想:哟,怎么撑得到学校去,随即觉得头痛欲裂,这才想起,她正在放暑假,可以自由地在床上再躺个大半天,于是大声呻吟。
昨天的事,一个个归队,在她思维中出现。
不住地揉着太阳穴,荷生苍白地起床找水喝。
走过客厅,看到有人端正地坐在沙发上等她。
是吉诺,他没有叫她,静静地以他明亮的眼睛看着她。
荷生从来未曾笑得这么假过,quot;我母亲呢?quot;
quot;伯母有事出去了。quot;
quot;怎么不叫醒我?quot;
quot;推过你叫过你,你沉睡不觉。quot;
言诺一脸困惑,荷生当然晓得他为什么而来,她用手捂着脸,叹息一声。
quot;荷生,昨夜烈火来找我。quot;
荷生说:quot;我先去漱口。quot;
quot;不,你坐下来,听我把话说完。quot;
荷生低着头,quot;请讲。quot;
吉诺应该得到一个解释。
quot;烈火所说,都是真的?quot;
荷生觉得越拖得久越是残忍,面临试练,她鼓起勇气答:quot;是。quot;自己都觉得这个字像一把利刀,直剜人人心。
言诺要过一会儿才能说:quot;荷生,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