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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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容沧桑许多,胡髭头发已经清理过,他笑问荷生:quot;你还在等?quot;
荷生答:quot;是,我一直在等。quot;
她走近烈火,伸手过去,触及他的脸庞,感觉太真实了,荷生问:quot;你吃了很多苦吧。quot;
烈火点点头。
荷生心底下明知道这是一个梦,却也觉得十分欢愉,刚要进一步问候烈火,电话铃骤然响起来。
荷生的精魂遭此一惊,马上归回床上的躯体,她跃起来,掀起被褥,出去听电话。
太杀风景了,是谁有什么要事,急急要与她说话?
她看一看钟,才七点正。
那头是个外国人,荷生一听,啼笑皆非,分明是打错,刚欲开口,那洋男却问:quot;你还在等?quot;
荷生一怔,泪珠上涌,纷纷落下。
对方声线异常稚嫩,分明是个少年人,也只有十八九岁的大孩子,才会在晨曦拨电话问出如此傻气痴情的问题来。
荷生忍不住答:quot;是,我一直在等。quot;
那边听到不是他期望的声音,只当荷生开玩笑,咔一声挂上电话,听筒内只剩下呜呜连声。
春寒料峭,荷生搭上一块披肩,坐在窗前,掩着面孔。
有人以为生老病死贫最苦,虽是事实,但思念之苦,也足以使人万劫不复。
静坐良久,她抬起头来,看到门外的樱桃树枝上果然已经附着点点绿芽。
十天之后,当这些嫩芽都生长伸展成为半透明翡翠叶的时候,荷生才再一次听到言诺的声音。
quot;身体好不好,生活如何?quot;
荷生十二分惊喜,quot;好家伙,我以为你要避我一辈子。quot;
他只是笑,quot;真正物以罕为贵,以前看到我一直有厌恶感,今日口气却如获至宝。quot;
荷生说:quot;一日不见,如隔三秋。quot;
quot;可是,荷生,你说得对,我们过往企图经营你的生活也太过分了。quot;
quot;言诺,现在连烈先生都放弃我,司机保镖统统不再包围我。不是没有一点点遗憾的。quot;
言诺意外,quot;真的?没想到烈先生会这么做。quot;
quot;我们今天晚上能否一聚详谈?quot;
quot;呃——quot;
quot;言诺,不是晚晚皆佳人有约吧。quot;
他笑,quot;荷生,我在家里,这是长途电话,只怕今夜赶不到你处赴约,后晚如何?quot;
quot;你回了家!quot;
quot;是,父母与我已经冰释误会。quot;
quot;我真替你高兴。quot;
quot;芥蒂仍存,真没想到家母会这样横蛮盲目。quot;
quot;嘘,当心她听见。quot;
quot;幸亏你不用嫁到我们家来。quot;
这时候,荷生隔着一个大西洋,忽然听到言诺那边有人莺声呖呖地问:quot;谁呀,谁不嫁给你?quot;
言诺有点尴尬,quot;荷生,那是——quot;
荷生连忙接上去,quot;你的英文补习老师。quot;
quot;不——quot;
quot;你的表妹之一,那简直是一定的,言诺,我们后天晚上一起吃饭。quot;
言诺一直陪笑,quot;要不要我带什么来?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