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老百姓在负责经营，正如大刀队的抵御坦克，用鸟枪防御近代的飞机，无论你如何地勇敢，如何地是神枪手，能抵得过他的火网的利害和炸弹的威胁么？

    本校茶业系科同学，人数达七八十人，有的长于生物学或化学，有的精于会计和贸易，有的从事于栽培，更有的致力于制造。还有其他毕业和未毕业的千万同学们，各本其所长，各尽其所用，将来出而担负茶业和其他方面的工作，我相信不出十年最多二十年罢，中国的茶叶科学，不但在实用上有飞跃的进步，甚至对各国茶业的生产和消费者，必有无穷的贡献。至于中国茶叶对外贸易的发展，以及内销数量因战后文化的提高，品质的改善，消费量的增进，更是毋庸置疑的。

    至于目前为了日寇的封锁海口，以及交通困难之故，茶销势较黯淡，若干机构本身欠健全，人事须调整等等，这是战时以及过渡时代的必然的现象。将来各位同学都能到社会去出膺艰巨，整个的社会都可予以改造，区区恶劣的环境是不旋度就可予以廓清的，何况我们不是有一件法宝quot;复旦精神quot; 么？一切都待同学们的努力。

    杭汉正看到这里，觉得身边有些动静。抬起头来，却见走过来一个衣衫褴楼的川中男子，面色蜡黄，骨瘦如柴，头上包一块已经看不出原色的啪子quot;，腋下夹着几杯七八尺长的水烟袋，正在竹椅间凄凄惶惶地张望着。杭汉初到此地时，不知道这也是一碗不得已的饭，和叫花子的区别其实也是不大的了。原来这些人见了有人想抽烟，就急忙地递过这长杆子水烟袋，然后就蹲在地上不停地给那抽烟的装烟点火，以此赚些蝇头微利。也许此人看到了杭汉同情的目光，以为他会是他的一个主顾吧，果断地就朝杭汉走了过来，然后一屁股就坐在了杭汉身下，把那长烟袋就塞了过来。

    杭汉吓了一跳，连忙就站了起来，摇着手说：quot;对不起，我是不抽烟的，对不起，我是不抽烟的。quot;

    他越对不起，那人就越发坐在杭汉脚下不动，用一种近乎麻木反而更显无比哀怨的神情看着杭汉，仿佛无声地责备着杭汉的quot;对不起quot;。杭汉正不知所措呢，身边就有了银铃摇动一般的笑声了：quot;看把你吓的，不就是不会抽烟吗？quot;

    杭汉喜出望外地叫道：quot;小姑妈，我真以为你今天来不了了呢。quot;

    站在杭汉面前的，正是杭家女儿杭寄草。她还是那么神采飞扬，战争一点也没有改变她的容颜和精神。她利索地从口袋里掏出几枚角子，扔给杭汉，又对着那坐在地上的可怜人儿努努嘴。杭汉明白了，连忙说：quot;我有，我有。quot;就又掏出几个角子，加在一起，给了那人，那人这才千恩万谢地夹着烟袋走了。寄草看着那人的背影说：quot;汉儿，你可千万不能吸这种烟袋，听人说那些烟里可是掺着鸦片的，一上病可就不得了。quot;

    杭汉笑笑，就坐下了。几年没见小姑妈了，但小姑妈还是小姑妈，教导她的侄儿们，依旧是她的神圣不可侵犯的天职啊……

    在雾都重庆的大排档一般的大茶馆里，姑侄俩平静地坐着说 话。

    quot;你可真会挑地方，你离学校那么近，离我那个保育院可就远 了。quot;

    quot;这可不是我挑的，是父亲通知我的。他那个家，其实离我们复旦就是不远的，只是我从来没去过罢了。quot;杭汉解释道。。。一

    人说话的地方啊。哎，我告诉你，我可是我不管什么空袭啊，官方啊……quot;

    杭汉笑了，他知道小姑妈指的是门口那副对联。

    寄草可不笑，一脸的认真，说：quot;真的，你爸爸怎么不约我们到嘉陵江边的茶馆去——qu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