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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乐记之过去的歌
舍不得。那是几十方印章,用的倒只是普通青田石,可是花的心血着实不一般。

    宝文堂书店出的金庸小说,本本扉页钤了一枚闲章,不知花了老先生几番功夫,才找得到。施家乐读了不少印谱,也才看得到少部分出处。本来这厮就是个爱讲究细枝小节的,去人家茶馆喝茶,上好的信阳毛尖也只会牛饮,却对那把写着茶谱的破扇子念念不忘。这下子还不痴迷。从读第一本开始收藏,后来更是拿着把篆刻刀,一方方地临。

    好歹快全了一套,看得象心头一宝。这早晚拿出来送人,施家乐有些肉痛。

    这种心理其实很矛盾,按施家乐的性格,万物过眼皆为我所有,其实,真正快乐的是那个过程,指头发酸,肌肉紧绷,放下印规,长长舒一口气,深深在印泥上摁下去,等待着拙作现身的那一刻。甚么都已值回。

    可是,可是,施家乐没能留下身边最重要的一件物事,深深遗憾,因此在有意无意纵容自己留下能拥有的一切。

    朱梅莎迟疑在那里:“不然,就拿这个好了,其实,这里每件都不错,他一样也会欢天喜地。”

    这性格很叫人喜欢,能得到的就是好的,有一点快乐就好好享用,莫要辜负哪怕一时春光。肯退一步,一定海更阔,天更空。

    喜欢归喜欢,施家乐没修炼到如此境界。

    不不不,为什么要勉强,能让她再开心一点,就再开心一点。人生有几回能得偿所愿。

    施家乐慷慨地拿出心头好,与朱梅莎共享,她眼睛发亮,明明是识货人。这下子,施家乐也开心起来,不为那个幸运的男人,也不单只为朱梅莎,每一件礼物被客人带走的时候,施家乐都希望它们能得其所在。连韦小宝尚且知道,宝剑赠烈士,红粉送那个佳人。

    这一套被挑出来,放到一边。“白衣大士门下”是说仪琳故事,小尼姑一生,也不晓得是念观音菩萨的时候多些,还是念令狐大哥的时候多些。“柏下琴”取苦中作乐之意,当是令狐中绝症在身,犹自饮酒长歌,浑不在意。“襟上杭州旧酒痕”最是无行风范,不明白最后为什么是黄钟公而不是丹青生长叹,人生于世,忧多乐少,本就如此。“吾本澹荡人”是大势已去,令狐冲这一世再也松不开盈盈姑娘的手,故作此语。

    施家乐看来看去,勾起层层回忆。有一方印面不好,砂钉避不开,所以琴字最后那一笔有缺口。当时也犹豫要不要重刻来着,后来到底是瘌痢头儿子自家的好,留下来了。今日看来,一种温柔犹存,添多少岁月痕迹。罢罢罢,这一去就不是施家的人了。

    朱梅莎一一仔细看过去,脸色也不对起来,眼见此人即将使出谄媚大法,施家乐慌了,护小鸡一样围住,倘若有人明刀火杖,也有个防备。

    “施家乐~~~~”

    “免谈!”

    “家乐,我结婚后就要去北京工作,都见不到你了。”

    这招见效了,施家乐愣了:“从来都没听你说。”

    “你想得多,我怕你不开心。”

    施家乐坐到沙发里,有个说得来的朋友陪在身边,十分幸运。突然消失,凭空少掉这份乐趣。不如没有过的好。

    突然大方起来:“挑吧,你要是喜欢这套都拿走。”

    朱梅莎反而沉默了,:“家乐,你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留不住,统统留不住。

    听说朱梅莎的他收到礼物后,脸上表情十分精彩。可惜没亲眼见到。只晓得抱住阿朱长达三十分钟又二十七秒不放开。

    下来要准备迁居事宜,朱梅莎就忙起来了。来的时间少起来,施家乐恢复沉溺于一个人的工作乐趣中。

    周三的下午,人少,家乐记里照例乐声轻轻,这几日换了黄耀明的蔷薇泡沫,呢呢哝哝,工作间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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